那小姑娘哭的滿臉淚水。
莫景行自從知道自己有個女兒的那一刻起,其實並未看過一眼。
那個侍妾膽敢私自懷胎,已經觸碰了他所有的逆鱗,所以強迫那個女人生產之後,嬰兒就交由下邊的人趁機帶進了賀雲初的產房。
因為痛恨自己身上流的血,痛恨已經死了的蘇北皇帝,所以他絕對不允許有一滴蘇北皇室的血脈存活。
因此他根本不會有任何一刻去想這個女娃長什麼模樣。
以至於那打手將哭著的平安抱到面前時,莫景行在看清的瞬間怔忪了一瞬。
面前這張臉,為何會與他長得一模一樣?!
察覺到自己頸間的力道鬆弛,田巍眼神一閃,抬肘就要擊向他的腹部。
但是莫景行瞬間就反應過來,吃了痛悶哼一聲,手上更緊地掐住田巍,咯吱一聲,田巍的頸骨發出錯位的聲音。
“痛!”田巍哼叫:“手下留情!”
“你那一肘可沒有留情,”莫景行不想浪費口舌,直接問道:“我兒子和那個女人呢?”
那打手惶恐地看向何達穆:“達哥,那女人、掉、掉江裡去了,那個小公子也不見了!”
“孃親,嗚嗚孃親。”
平安這次是真的在大哭,似乎被什麼極為恐怖的事情嚇住了。
莫景行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樂瑥不見了,賀雲初掉進了江裡?!
“方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沒等到回答,船頂更高一層的瞭望塔上突然傳來一聲哨聲:“不好,前面原陽渡口,禁止我們通行了!”
“禁止通行?”何達穆顧不上這邊了。
船隻通行,沒到一個官府管轄地就會有渡口,要通行要有通關文書。
他們的手續自然是齊全的,以往每到一個渡口,看見他們的旗標就會讓行。
什麼人敢攔他們?
原陽是西陵通往平度的最後一個渡口,只要過了這裡入了平度,就再也沒有人管得著,怎麼偏偏在這出事?
“派個小船過去,問問怎麼回事,就說是田家的船,看誰敢查!”
這裡離渡口也還有些距離,靠岸更是不可能,若是真有人要攔,最壞的打算就是硬闖。
今夜已經橫生許多枝節,若是不能順利出去,就怕發生更嚴重的事。
那瞭望兵聽從地繼續監視,過了一會兒又慌張地轉過來:“已經有人派船過來了,看樣子就是衝著我們來的,那船上掛了原陽官府的旌旗,怎麼辦啊達哥?”
田巍如今動彈不得,用盡最後力氣瞪向莫景行:“你招來官府的人?!”
莫景行快速在腦內過了一遍現有處境。
自然不是他。
但是田巍如此胸有成竹能過的渡口,恰巧就有官兵攔截。
這不可能是巧合。
他微微冷笑:“你們惹了不該惹的人,人家夫君找上門算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