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胸有成竹,似乎絲毫不害怕這樣睜眼扯謊會有人不信。
估計擄走一個人,尤其是女人,對他們來說根本不需要特意說明,也不需要向別人解釋。
而那些暗地裡偷摸跟賀雲初有眼神交流的女人,也不值得懼怕,都是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還能跑下船不成?
用酒不能將人控制,那他們可也不介意用強的。
因此,酒保繼續招呼的聲情並茂,不打算理會場上這些心慌意亂的人。
“這位爺,我們二爺等著呢,您請吧?”
突然一道渾厚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莫景行回過頭,看見一個一身腱子肉的男人。
這男人不像中原人,因為太高太壯,眉目深邃,拳頭如同銅鑼,他看起來,倒像是個異國打手,非常有力量的那種。
他雖然遣詞都是客氣話,可是眼神卻很兇,瞧著莫景行的時候根本不怵。
原來人家是擎等著在這的。
執夙拔劍而出,劍鋒抵住那人的脖子,狠狠道:“我們家小主子呢?”
那人微微往後一仰,抬起粗糲的手抵住劍端就要退開:“二爺說了,只要這位爺離開這兒,小公子就安全。”
這是拿捏人質呢。
莫景行都氣笑了,沒成想有一日他也會上了人家的賊船,被人威脅在鼓掌間。
莫景行有過一瞬間的猶豫,因為一邊是沒有確認清楚的賀雲初,如果那個人是賀雲初,那她背上的那個小孩就必然是——
想到這,莫景行心底升起一股陰惻難言的情緒。
如果是當初那個他想要殺掉的種,那這次落在這些人手裡,還能活麼?
執夙很清晰得感知到了莫景行的情緒,聯想到他方才對那個女人的逼問,不難猜出自家主子在懷疑什麼。
兩人的眼神在半空交匯,執夙明白了莫景行的想法,她微微一點頭,讓開劍鋒。
那個高大的打手叫何穆,確實是北蠻人,田巍身邊最得力的打手。
見執夙讓開刀,他非常不屑地向下一瞥,率先讓開了道供莫景行過。
柯霞等人愣愣地看著這一系列徒生的變故,根本反應不及,也根本不知道這個渾身帶著邪氣的男人是誰。
那個強壯的北蠻人說的‘二爺’又是誰。
只是如今沒了賀雲初,她們就算拿錢買了酒,又到底該不該喝?
喝了是不是就如這些人所願,不喝的話,又是否會落得跟小七一樣的下場?
她去了哪裡,會被殺死嗎?
執夙回眸時就看見這堆女人惶恐不安的眼神,同樣是女人,她知道這些人害怕甚至提防。
......不對,提防?
按說這些女人應該不自知自己的危險處境,她們沒出過門,按道理識別不出來嗎啡。
而且她們每人手上都舉著個酒瓶子,表明沒有發現酒的端倪,那為什麼賀雲初消失會讓她們提防?
賀雲初在這中間起了什麼作用?
“大、大人。”
人在身處危險時,本能地會求救。
柯霞小步上前,細聲問:“我,我們該怎麼辦?小七說過,這酒不能喝的。”
執夙無聲地嘆了口氣,心道真是風水輪流轉,不同身份上來的,倒是跟她們落到一條賊船上了。
但是執夙的當務之急,確實是找到那個叫‘小七’的人的下落。
畢竟從主子的暗示來看,這人有極大的可能是賀雲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