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這時候才來得及回味方才指尖的那點感覺。
比起平安,這個小不點身上的衣料顯然手感好的多,爽滑的料子,是上好的綢緞。
他不是船艙裡的人。
這裡位於通往二樓的階梯......那就應當是上面的人。
二樓的人非富即貴,這個小不點的身份可想而知。
但他沒有孃親。
從語氣也可以聽出他對孃親這個詞的憤怒,似乎非常反感,但也不對,反感當中帶著一絲羞惱。
似乎孃親這個詞,對他來說很不平常。
賀雲初放開他,給他拍整齊衣衫,而後才道:“對不住了哈。”
她轉頭問平安:“怎麼打起來的,你跟這個弟弟搶東西?”
平安趕緊搖頭,眼淚還沒有擦乾,又反應過來這麼黑搖頭看不見,忙說:“沒有,他不讓找孃親。”
原來還是因為孃親這個詞。
賀雲初感覺自己懂這個小不點了,他可能是意外撞見了平安,得知平安找孃親,又因為自己對‘孃親’這個詞特殊的反感,就企圖阻止她。
誰知道平安聽見了她的聲音,所以應當是想要出來。
一來二去,誰也不服誰,所以就打起來了。
“誰先動手的?”
平安小聲地抽噎著,透過短短時間的相處,知道這個弟弟是不會開口說話的。
於是她小聲解釋:“是我,我咬他了。”
賀雲初摸黑點了點她的鼻子:“那你給弟弟道個歉。”
樂瑥已經沒哭聲了,若是能看見,賀雲初會發現他兩隻眼睛骨碌碌地盯著自己。
但是賀雲初沒看見,她就是覺得自己方才說的話挺過分的。
既然小不點在意孃親,那她剛剛就是在給人家戳心窩子。
既然犯錯了,那就要道歉。
平安其實還是很委屈,但是孃親已經說了,她只能說:“對不起。”
品酒大會上的熱鬧突然往這邊擴散了一些。
賀雲初剛才心神不穩顧不上,但是現在找到平安了,終於回想起剛才自己覺得不對勁的地方。
她剛才被擠進去了,能聞到那裡邊充斥的酒味。
現在回想起來,那味道總是感覺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