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放在醫療技術水平發達的現代,一個月齡的小孩得了風寒,那都是致命的。
更何況在如今。
賀雲初擰了擰眉:“她能吃藥?”
“自然是不能。”太醫憂心忡忡:“只能用一些外用的藥加以輔佐,內服的藥,就只能透過奶水過渡給她。”
太醫撤了手,去桌子旁邊開方子:“可是她的熱度要儘快降下來,老夫先開個方子,今夜是關鍵。”
奶孃站在一旁,一字不落地記下了:“是,是是,我一會就讓廚房煎了藥,我先服下去。”
賀雲初吩咐其餘的下人:“我不上心,不代表這孩子的命可以隨意折騰,你們該伺候的還是要伺候上。”
“是!”
太醫拿了草藥給孩子額頭塗了一圈,大約是舒服些了,她止了哭聲。
賀雲初瞧著她,不知怎麼就生出一抹憐惜,張手抱過來,仔細給她擦乾淨臉上的淚漬。
當了母親情緒都會不一樣,從前看孩子的時候,覺得就是孩子。
如今再看,卻捨不得她哭,也捨不得病著。
只是不知道她的孩子是否有被人好好對待。
想著思緒就遠了,賀雲初攥著孩子的小手,輕輕用唇在她手上碰了碰。
這孩子似乎是個愛笑的,望著她的時候眯了眯眼。
只是這平凡簡單的一個動作,卻叫賀雲初直接愣住了。
她眼睛死死地盯著孩子。
這讓等候在一旁的奶孃,丫鬟,還有太醫都極為詫異。
紛紛以為她是不是觸景生情,藉著這女嬰想起了自己被換走的那個孩子。
丫鬟剛想開口讓奶孃將孩子抱下去,就見賀雲初先動作。
她將孩子還給奶孃,神情顯然還是難以置信,可卻不多說,起身朝外邊走去。
“這是怎麼了?”太醫一臉茫然,“這孩子的臉有什麼問題?”
臉??
丫鬟只朝孩子匆匆一瞥,沒看出異樣,趕緊追著賀雲初去了。
賀雲初一路除了院門,朝著大門口而去,那氣勢洶洶的模樣,儼然已經不是要上街閒逛了。
暗處的護衛發覺不對,匆匆派人朝宮裡去遞訊息,剩下的一路跟著賀雲初。
而賀雲初踏出大門,卻又失去了方向,半晌,她衝著空中虛無大吼一聲:“梁府在何處?!”
梁青竹派來蹲守賀雲初的人差點從瓦片上掉下來。
一時間竟然分不清是自己暴露了,還是賀雲初在使詐。
怎麼會......賀雲初為何會突然找他們梁府?
就算是要動手,那也應當是他們先動手,然而他們還沒來得及啊!
但是賀雲初顯然也不是在等他們的回答。
丫鬟匆匆追上,給賀雲初指了個東邊的方向,又道:“七小姐,有事先等等,您貿然要去梁府是要做什麼呀?”
賀雲初哪裡聽得進去,提著裙角抬腳就往東邊去了。
那一瞬間,匍匐在暗處的梁青竹的人,還有盯著梁青竹的人的衛司韞的人,大家都一頭霧水。
梁青竹的人:說好的趁機將人綁去梁府呢?
衛司韞的人:說好的等梁青竹的人將小姐綁過去,看梁青竹要玩什麼把戲的呢?
怎麼不按套路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