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從屋內匆匆跑出來,給她披了一件帶兔毛領子的大氅,鮮紅色,襯的她眉目愈發冷淡。
賀雲初收回眺望的眼神,其實她看也看不見什麼,院子裡的高牆將外頭的景緻都擋住了。
只是日頭西斜,在白牆上投下一抹金黃色的剪影。
她低低地嘆:“大典該結束了吧?”
丫鬟估摸著時辰,道:“應當是結束了,這會兒該在辦宮宴了。”
登基大典,普天同慶。
新皇大赦天下,外頭人聲高闊,隱約能傳進院子裡。
賀雲初想了想,道:“陪我出趟門吧。”
丫鬟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本能地要挽留:“姑娘身子沒有好利索,今日外頭又亂的很,還是留在家裡吧,聖上傳了話過來,要在咱這用晚膳呢。”
衛司韞今日登基,本該是日理萬機的。
想必是看見了她的那張紙條,不想她輕舉妄動。
賀雲初掩袖一咳,只當沒有聽到:“病了一月有餘,月子坐完了我都沒有出去一趟,對著這高牆實在煩悶。”
丫鬟沒了法子。
主子若是一定要出去,她也不好強制阻攔。
但是隱隱還是有些擔心。
經過上次孩子被換走,宅苑的防護按理說是無懈可擊的,可是她就是忍不住擔心。
總覺得今日未免太過順遂了些。
“七小姐,要不還是等晚點,聖上過來的時候,叫他領著,也免得這亂哄哄的出岔子。”
等衛司韞過來?
那盯著她的人還怎麼得手?
賀雲初收起心思, 邁步往門外走:“走吧,就走一圈。”
恰逢此時,隔壁院子的奶孃抱著小女嬰出來,那孩子不知是何緣故,一直在哭。
賀雲初這陣子沒見她們,也沒特意去想孩子。
可是此時見哭的這麼慘,不由便走不動道了。
奶孃被衛司韞囑咐過,沒事不要帶著孩子在賀雲初面前晃,見此就要拐回去。
“等等,抱過來我瞧瞧。”
奶孃忐忑不安的抱過去,又怕孩子驚擾了她,所以企圖哄好:“可快別哭了。”
賀雲初剛將孩子接過來就覺得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