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顧不上這是‘容錦’還是衛司韞了。
這隻蠱母到底在衛司韞的身體裡做什麼?!
“醒醒!”賀雲初拍衛司韞的臉:“衛司韞,快點醒過來!”
艾草煙燻接近尾,只剩一點縹緲的氣味。
賀雲初又是拍臉又是掐人中。
可是衛司韞躺著一點反應都沒有。
門被推開,蔡柄疾步走進來:“七小姐,我聽說殿下——您要做什麼?!”
賀雲初從桌面抓了針,衝著能將人扎醒的穴位下針,臉上是慌的,手卻很穩。
衛司韞被紮了一臉的針,臉色卻還是白的,也沒有要醒的跡象。
蔡柄忍不住上前攔住人:“七小姐,宣太醫過來吧,殿下本就重傷在身,萬不能這麼折騰!”
“我就是大夫!”
賀雲初甩開他的手,又去看碗裡衛司閆的那隻蠱蟲。
那蠱蟲似乎是撲騰累了,伸著一隻觸角浮在血面上。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賀雲初不死心,心裡計算著衛司韞方才流掉的血量,估摸著還能再放多少。
她換了隻手,重新紮破手指。
蔡柄越看心越沉:“七姑娘莫不是拿殿下的身子開玩笑不成?他若是再放下去,殿下就要遭不住了,您不能因為殿下瞞了您身份,就——”
“你是覺得我公報私仇?”賀雲初雙目通紅,狠狠一瞥:“我還不至於做這種腌臢事,我賀雲初有仇,當場就報了!”
蔡柄啞口無言。
突然,床上的衛司韞猛的咳了一聲。
“衛司韞!”賀雲初著急地看過去:“別睡,先別睡過去,你告訴我,你身上有沒有毒發的痛感?有沒有?!”
最後一句幾乎是吼著說出口。
衛司韞雖然剛從昏迷中醒來,可他習慣了事事掌控,幾乎在一瞬之間,思緒就回了籠。
賀雲初叫他衛司韞......
剛才有好一陣,他感覺自己在夢中,很清晰地聽見賀雲初在說話,另一道聲音像是衛司閆。
他想要醒過來,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緊接著手指一疼。
......原來不是夢啊。
賀雲初知道他瞞著她的事了。
他張開口,明明虛弱至極,也有更緊要的事,可是說出來的第一句話,卻是嘶啞難聽的一句:“別生氣,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