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被丟在青樓的時候沒有。
知道被太子和賀家都掃地出門的時候也沒有。
甚至下午時,衛凜站在她面前,笑著跟她說孩子不能留的時候也沒有。
可是此刻,坐在自己身邊的男人,用著衛凜同樣的手段要剝奪肚子裡孩子的性命。
她就覺得自己氣得肺都要炸了。
“損傷母體?你問過我嗎?我早說了這孩子與你無關!如今落到這個地步都是我自作自受,我要你管了嗎?還會再有?再有也不是這一個了,你憑什麼?!”
所有人,包括天命,都覺得她不該留下這個孩子。
可是憑什麼,憑什麼幫她做主?!
“你滾,滾開!”
衛司韞箍著人,不敢讓她有大動作,現下也只能哄著:“你別激動,我們好好說。”
“你們都是混蛋!衛凜,太子韞,還有你,果然都是一窩生的,沒有一個好東西!”
衛司韞由著她罵,聽到她說太子韞的時候,眸光深深暗了一下。
他張口想說,衛司韞和容錦,都是我。
可是賀雲初已經很傷心了,她對衛司韞素來沒有好感。
加上下午的事,就算衛司韞辯駁,也抵消不了皇室對她的傷害。
“沒話說了吧?”賀雲初推他搡他:“你滾出去,我以後再也不想見到你。”
衛司韞不放手,反而扣的更緊,將人全然抱進懷裡,任由她發洩:“是我的錯,我應該先跟你商量的,是我錯了。”
歇斯底里很耗費力氣,賀雲初掙不開,又被他身上清淡的檀香味安撫,很快發洩不動了。
“你們都欺負我。”她再開口的時候居然帶了一絲泣意:“欺負我無權無勢,欺負我下了堂,連我的解釋也不聽。”
她明明已經說了,這個孩子跟皇嗣一點關係都沒有。
就算容錦是衛凜的私生子,可是她真的從來沒有想過要讓自己的孩子去爭搶皇位。
衛凜為什麼還要下毒手?
她又回想衛凜那胸有成竹的表情,只覺得事情怪異之處太多。
衛司韞離京公辦,衛凜就算要下手,為什麼偏偏要挑在東宮?
下午時一切匆忙,賀雲初來不及細想。
如今想來,這裡面的彎繞太多了。
每一種可能都叫她頭腦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