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衛司韞猛地看向趙素。
他的表情太過詫異,眾人都沒有見過這樣的太子殿。
方才說話間隙,他的反應也是奇怪。
好像強自忍著一股怒氣,糾結而不得答案。
失望有之,生氣有之,還有惋惜。
總之太子殿下第一次露出這麼叫人覺得很‘精彩’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雖然胎相很弱,但是確實是...”趙素找了個合適的詞:“確實是還在。”
還在?
“不過玉鳩草的藥性我不是很瞭解,小初顯然也是對此藥有反應,雖然催吐的及時,可侵入腸胃的,哪裡吐得乾淨...還是觀察著先吧。”
正說這話,那邊蔡柄去請的一提也到了。
來人是個耆耄老者,剃髮受戒,身上批的也是袈裟。
他走近,雙手合十朝衛司韞行了個禮:“殿下。”
衛司韞抬手扶住他:“師父免禮。”
他也不拐外抹角,本就是有事所求的,單槍直入:“師父可曾接觸過玉鳩草?”
一提大師聽聞,微微斂眉:“墮胎藥,先皇時期已經下令禁用了,怎麼還會出現?”
來時他已經聽蔡柄說了一些,多說也無益:“接觸過,帶我瞧瞧吧。”
進了裡間,賀雲初的衣裳方才趙素和丫鬟幫換過,此刻一身白衣躺在床上。
她素愛紅色。
自從下堂以來,衛司韞每回得見,她都一身紅衣颯爽。
如今安靜地躺在床上,白衣顯得她憔悴。
一提大師沒有號脈,也是道了句失禮,隔著薄衣輕輕將手放在賀雲初的小腹上。
觸手冰涼。
他這才又去摸了脈。
脈象微急,而胎相雖然幾乎感知不到,仔細診,卻也不是沒有。
一提大師行醫多年,從沒有遇到過能在玉鳩草下保住孩子,一時間也覺得奇怪非常。
“按慣例,這玉鳩草下去後半個時辰內,腹中胎兒就殞命了,除此外,對母體的傷害也是巨大的。”
衛司韞難得有些著急:“如今呢?”
“如今,雖然這位七姑娘深受重創,可胎兒卻還有一息尚存,這實在是罕見。”
衛司韞鬆了口氣又提了口氣:“她如今身子很差嗎?”
“殿下。”一提抬頭看向他,老人臉上有著普度眾生的仁慈,說出的話卻有些殘忍:“雖然胎兒暫時無異,但老朽還是那句話,玉鳩草對母體傷害太大,即便如今要保下胎兒,未來十月懷胎,必定也是險象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