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她全程陪同,同樣看了那刀口。
刀口上都是凝固的血跡,呈暗紅色。
她沒有瞧出蹊蹺。
“劃過那商販的刀子原本就有凝固的烏血,你不信,叫人用白布在那刀口上擦一道血痕過來。”
杜衡已經被她逼問的六神無主,哪還有主意?
倒是紙鳶揮手,叫影衛壓著衙役去了。
匆匆而去,匆匆而回。
帶回的白布上,赫然沾著商販刀口的血。
賀雲初捂著小腹,吐出一口氣繼續道:“你們仔細瞧瞧,是否有顏色深淺不一的血混在一起?”
百姓伸長脖子,一一望去。
湊近了看...還真是!
“有一些血沫深一些,不仔細看,全然看不出...難道這刀殺了兩次人??”
“那不同的不是人血。”賀雲初道:“是畜生血。”
“畜生血?!”
“初步推敲,這應當是豬血。”賀雲初額角開始出現冷汗:“一把陳年的,用來宰殺牲畜的利刃。”
她加快語氣:“雞鴨一類的用不了這麼鋒利的刀,宰殺豬牛倒是常見。”
她說到這,周圍人哪裡還不明白?
“你是說,殺了這商販的,是個屠夫?!”
“僅憑這個不夠。”
賀雲初腳有些發軟,被紙鳶撐著才算好些。
她接著道:“死者手腕有勒痕,那勒痕不是普通麻繩的樣式,倒更像是鐵鏈,我之所以揣測是屠夫,是因為只有綁龐大的畜生,才用的上鐵鏈而不是麻繩。”
‘譁’!
四周原本的輕蔑都轉變為佩服。
原本以為是個無頭案,沒想到聽完賀雲初的分析,豁然開朗!
一個老頭問道:“那接下來如何?”
賀雲初看了杜衡一眼,冷嗤:“若是靠譜的父母官,聽我說到這就該派人查商販的人際關係,城裡大小屠夫,而不是在這傻愣。”
這杜衡出了名的不靠譜。
命案到了他這往往無疾而終。
賀雲初厭惡他蠢笨,更氣方才那一棍子。
說完公事,賀雲初一步步朝杜衡走近。
她眼中冷光正盛,眉眼是驚豔的緋色,美人痣卻襯的她有些兇。
杜衡步步往後退。
甚至吞了口水:“我、我好歹是知府,你、你想對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