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鳶簡直氣紅了眼睛,急喚一聲:“姑娘!”
那知府杜衡不怕反笑:“讓你們妨礙公務,還不快給本大人跪下,公堂之上,豈容你藐視王法!”
王法?
紙鳶眸間陰冷,抽出腰間短刀,一出手便飛了出去。
直接刺向杜衡!
刀尖堪堪擦過杜衡的耳尖,‘鏘’一聲插入了他身後柱子!
杜衡嚇得直接癱坐下去。
滿場轟然!
“你你你你你竟敢襲擊朝廷命官!來人給我拿下!”
賀雲初身子要緊,紙鳶哪有空管這些,她朝影衛吼道:“還不快找太醫過來!小主子若出了差池,就是所有人的腦袋也不夠交代!”
影衛匆匆去了。
她這一句吼完,倒是叫賀雲初微微皺了眉頭。
總覺得紙鳶這話裡有些古怪。
可她此時確實小腹微疼,不大舒服。
“什麼啊?這賀雲初還懷孕了??”
“不、不是吧,她下堂不過月餘,這如果有了身孕,那、那那——”
餘下的話不用說了,是個有腦子的都知道接下來的話是什麼。
時間上如此吻合,這賀雲初肚子裡揣的是什麼,足夠叫人猜疑!
一時間全場禁聲。
每個瞧過去的眼神都變成惶恐不安。
這裡面若是揣的小龍子,那玩笑不就大發了?
皇帝如今不過而立之年,雖太子已經年二十三,可是尚未有皇孫。
若他們沒有猜錯,那賀雲初懷的,便是第一個嫡皇孫!
這出了事,誰交代的起?
那杜衡卻著實是個二百五,他對賀雲初的事也知一二,可他優渥日子過慣了,上趕著找死。
“你們怎麼不議論了?”他吹鼻子瞪眼睛:“不就覺得這賤婦肚子裡懷了龍種嗎?可她下堂多日,又在青樓廝混,誰知道這裡頭的是什麼賤種?”
他這麼一說,眾人又覺得對。
於是竊竊私語響起。
“說的是,說到底,她入了青樓後,經歷我們無從得知,萬一這不是太子的種呢?”
“可不是嘛,也不過是個破鞋!”
“就算是皇孫,眼下這境況,便是聖上知道了也不敢認回去吧?”
賀雲初腦瓜子嗡嗡的,壓根聽不清這些人在議論什麼。
只知道下身似乎有股異樣。
一抹溫熱緩緩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