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兒:“嗯?”
扔出一張紙,賀雲初道:“咱們要將留聽閣做起來,光靠樓裡幾個人不夠,得招兵買馬了。”
“招兵買馬是什麼?”
“就是添一些人手,你記住,凡是來應聘者,男女不論,但是得有擅長。”
媚兒心說應聘又是什麼詞,但是可以猜著,大約是前來問詢的人。
但她訝然的是,賀雲初說不限男女?
她們這樣的地方,男人除了龜公打手,還能做什麼?
看出她的疑問,賀雲初解答道:“你記得重新開業的那一日,第一位進來的那位商家小姐麼?”
“記得。”
“扶風城乃國都,不乏有錢的官家或者商家小姐,都是需要消遣的,怎麼就不能有男人作陪?”
男倌...
這在媚兒腦中,還無法想象。
男人在這個時代,地位尊崇,就是平常百姓家,也不負責家務勞作。
更何況是出來陪笑臉??
賀雲初瘋了吧?
“可別這麼看著我,我沒想做什麼齷齪事。”賀雲初輕嗤:“留聽閣要做,本姑娘就要它變成全扶風城首屈一指的雅緻地方,既然玩的是風雅,男人下棋彈琴,總不過分吧?”
“那...男人給男人彈,還是給女人?”
賀雲初思想開放:“這個講究你情我願,不過有個底線,不能賣.身,一經發現,永不錄用。”
媚兒驚呆了:“你這想法,太大膽了,而且又有哪個男人會願意呢?”
“話不能說的太過絕對,哪個時、朝代都不缺出身苦寒的人,貴賤之分不過是名門的條框,若拋開,大家生而為人,都是兩條腿一雙手,怎麼活不是活呢?”
媚兒從沒聽過這樣的言論。
屏樓高臺,她從入了這一行起就被定義為賤籍。
可如今有人跟她說,大家同為人,並無任何不同。
她雙眼灼灼,看著賀雲初。
賀雲初拍拍她:“去吧。”
說再多也是空話,她只是個小人物,盡己所能,尋一條路而已。
媚兒出去後,房內又剩一片冷清。
事情都在正軌上,這個時代缺新鮮事,留聽閣不愁做不起來。
接下來呢?
不過戊時,賀雲初趴在桌上有些睏倦出神。
窗外傳來窸窣吵鬧聲,像是有人在吵架。
無人知曉的街巷角落,一柄利刃刺破人體。
那人癱軟在地時,脖頸濯濯鮮血湧出。
染紅一片汙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