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鄰居馬赫特議員為自己的富翁鄰居介紹了一門相當賺錢的好生意,去南大陸走私軍火。
這當然不是他覺得隔壁老唐有可能覬覦他乖巧可愛的女兒,準備把他打發到世界的另一頭,而是新黨需要政治資金,需要一個有南大陸的關係,不怕死,但死了也無所謂的代理人。
而倫納德也辦了一件大事,他回老家挖了前同事的墳,發現克萊恩已經詐屍後,奮不顧身地準備入夢道恩·唐泰斯問個明白。
他輕車熟路地從160號的大陽臺翻了上去。
但眼前出現的並不是唐泰斯家的豪華大起居室,也沒有眼睛深邃,假笑著喝茶的唐泰斯。
倫納德彷彿主動跳進了一個巨大的陰暗的宮殿,耳邊響起不規則的連續不斷的嘀嗒嘀嗒的聲音。
他驚愕地試圖控制夢境,引導夢境的主人唐泰斯正常地出現,讓夢境的內容迴歸現實。
但他失敗了,他難以遏制地露出驚愕的表情,他從未見過如此怪誕而光怪陸離的夢境。
他看見三個長著腦袋和四肢的撲克牌排成一隊,拿著黑色長槍跑了過來,它們氣勢洶洶,臉上滑稽的兩撇彎彎的小鬍子隨著跑動的腳步一顛又一顛。
兩個撲克牌士兵一左一右抓住了他的手臂,另一個則來到他的身後用槍尖抵著他的後背。
倫納德驚恐地發現,他竟然掙脫不開,他甚至無法脫離夢境迴歸現實!
他對夢境的掌控能力似乎一下消失,就像個手無寸鐵的普通人,被三張撲克牌押解著前行。
老頭髮現我陷入險境了嗎?
老頭怎麼還不拉我一把!
倫納德慌亂的思緒填塞滿了大腦,但最後也只能暗罵自己太過魯莽自大,沒有吸取上次差點被野生半神的夢境捉住的教訓,他非常後悔,他真沒想到唐泰斯會公然襲擊值夜者。
他的眼前豁然開朗,出現一片玫瑰花園,一半鮮紅一半潔白。紅玫瑰上方半空中詭異地懸吊著一個又一個人影,暗紅色的液體從他們的身體上一滴一滴流下,墜落在玫瑰花的根部,將其澆灌得愈發紅豔。
穿過花園,他看到一個黃金和寶石製成的高大座位,一個年輕的男子坐於其上,一隻手臂支著扶手拄著腦袋,斜靠在椅背上,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倫納德,懶洋洋地開口:
“在貝克蘭德,隨意入夢他人是一件危險的事情,哪怕你是一位值夜者。”
能交流,沒有立刻攻擊,還好,還好……倫納德提著的心稍微放下了一點。
他試探著問:“這不是道恩·唐泰斯的夢境嗎?”
那人嗤笑了一聲,說道:“那只是一個身份。”
倫納德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抱歉,道恩·唐泰斯在我們的排查名單上。”他這是解釋自己的行為屬於正經工作,並不是隨意入夢。
然後他順勢說道:“格爾曼·斯帕羅潛入教堂目的是什麼?你們安排道恩·唐泰斯這個身份來到貝克蘭德是為了協助他行動嗎?”
華麗座椅上的人姿態未變,不屑地說:“他的事情你們不是問過黑夜女神嗎?你還來這裡廢話什麼!”
倫納德一噎,暗中觀察了對方的臉色,感覺對方並不像準備一巴掌拍死自己的樣子,他試探著繼續發問:“克萊恩·莫雷蒂也是你們安排進入教會的?為了同樣的目的?”
“他是後來加入的,他被人弄死覺得不爽,就爬起來報仇,之前的那位想混進貴族圈調查舊事,而我純粹是無聊,所以正準備把你吊起來澆花,等花變得鮮豔,我會摘下來幾朵送你,就在你的葬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