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看了眼黎宏朗,又看向上方的謝立人,冷漠說道:“因為在我看來,你們根本不配與我談論道德。”
謝立人的眼睛眯得更細,黎宏朗臉色陰沉得彷彿要滴出水來。
江愁卻皺了皺眉,若是這二人再這樣糾纏下去的話,時間只會越拖越久。
“謝大人,下官認為,還是直接開始對小清觀的查核吧。”這時,仇旭開口說道,“關於這位小清觀小江道長的道德問題,我想此時此刻縣衙外那些坐滿整條街的百姓們很能證明這一點。”
都說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如果江愁的個人道德有問題,外面那些為了他甘願等待的百姓們豈非都是瞎子?
雖然白玉京高高在上,但也不能無視百姓的訴求。
仇旭看了坐在副手的裴謙一眼。
裴謙立馬心領神會,有些緊張地搓著手,小心翼翼地說道:“啊哈哈,仇大人說的是啊。謝大人您有所不知,小江道長對我們清河縣那可是恩情極大,有時候驅邪除惡都不要錢!嘿嘿……小江道長的道德不會有問題的。”
宗門查核是白玉京和朝廷雙方一起進行的,只不過因為裴謙自身的原因,在這場查核裡朝廷衙門的份量小了很多很多。
謝立人冷冷掃了裴謙一眼,裴謙腦袋一縮,訕笑連連。
“罷了,既然裴縣令和仇巡使都願意為你擔保,本官便不追究你的個人問題。”
謝立人說著翻開手中的卷宗,掃過一眼,“砰”地一拍桌子,震得桌案上並不多的灰塵猛地跳起。
“根據你上交的總結文書,小清觀這十年裡在過去的九年多都幾乎沒有經營收入,連理應上繳給中通門的供奉金也不見絲毫。可偏偏在最近幾個月小清觀擁有了摺合共計數十萬兩白銀的錢財,這一點你作何解釋?!”
“說說說!!!”
謝立人說道:“如果你無法將這些錢財的來源一筆筆清晰說出,那麼本官便會認為小清觀的錢財來源不明,需要進行收繳和定責!”
聽到謝立人的聲音,江愁的眉頭緩緩蹙起,看著謝立人的目光一片寒冷。
唐七公子敏銳地覺察到,四周那些假裝旁聽實則在等待手下彙報神弓線索的修士們在聽到“百萬兩白銀”這個數目的時候,低垂或冥想或假寐的眼皮都抬了起來。
還是那句話,小清觀對他們這些巨象來說是壓根不會在意的腳邊螞蟻,只是這樣的螞蟻竟然能在幾個月裡賺到一筆即便是對他們來說也並非可以忽略不計的錢財,這多多少少引起了他們的一絲好奇。
當然,也僅僅只是一絲好奇。
仇旭皺著眉開口道:“謝大人,關於這些錢財,下官前日呈上的例行報告中都有明確解釋……”
“仇巡使!本官在問小清觀江愁!”謝立人乾淨利落地打斷仇旭,微微轉頭,餘光冷冷看著仇旭,“莫非仇巡使今日一定要為小清觀說話?”
仇旭看著謝立人,眼神逐漸冰冷,卻沒有再說什麼。
他確實也想這場對簿大會能迅速結束,神弓可能就在小清觀,邛冶子重傷,他必須儘快趕過去才行。
然而很明顯謝立人不會給他和江愁這個機會,作為銀牌巡使,他又無法違抗謝立人。
就在這時,下方的江愁的聲音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