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郊野上邛冶子的手指微微動了動,扭頭看向身旁的徒兒,勉強露出一絲微笑。
幾乎是同一時間,重樓近乎絕望的腦海裡,響起守羽長老虛弱的回應。
……
對於江愁和小清觀來說,這忽如其來的一場戰鬥只是一個插曲,但對於此刻正隱藏在清河縣周邊縣城裡的某些人來說,這無疑代表著某種象徵。
即便邛冶子和守羽二人並非因為神弓而交手,但在這樣一個時間點,無疑會給人們帶來錯誤的訊號。
二人是因為爭奪神弓而動手!
就像是一根導火線一般,清河縣縣裡的人流量陡然大了起來,行色匆匆的人變多,縣城周邊的衝突與摩擦也頻繁起來。
原本只在暗中進行的較量與試探,逐漸轉到檯面上。很快,一家又一家的修行門派表明了身份。
直到這時清河縣衙門才意識到,自己一個偏僻的縣城中竟包含了不下數十家修行門派的修行者!
就連街頭巷尾的百姓們,嘴裡也逐漸多出了“神弓”、“仙寶”這樣的詞彙。
風雨如晦,山雨欲來。
清河縣的東城門口走進來一位老人。
這位老人身子瘦小,看上去弱不禁風,然而即便是清河縣裡最樂於助人的少男少女也不敢向他靠近,自動離他遠遠的。
因為老人的右手如嬰兒般白嫩,令人心悸。
田擒鶴眯眼看著眼前的清河縣,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好戲,就要開始了。”
在他身後,跟著一名身材高瘦全部籠罩在棕色長袍中的男人,從兜帽下隱約能叫的面部輪廓來看,竟是一片猙獰醜陋的臉頰!
男人低啞著嗓音,像是鐵片摩擦,又似乎是沙粒在擠壓。
“田前輩,好戲結束後,可別忘了答應在下的事。”
田擒鶴面色不變,眼裡流露出對即將發生的事情的期待目光,緩緩說道:“一個女人而已,難道老夫還會騙你?”
男人如蛤蟆皮一樣的下巴上醜陋的疙瘩扭動起來,他發出一聲極為難聽的笑聲,對田擒鶴拱手道:“那小婿就先謝過岳父了!”
田擒鶴笑著看了他一眼,眼底深處卻閃過一絲極隱蔽的鄙夷。
……
三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卻也不短。江愁要想在三天裡殺怪攢夠貢獻值絕無可能,但三天時間卻已經足夠白玉京修士看完仇旭的例行檢查報告,並針對江愁的小清觀十年總結提出各種各樣的奇葩問題。
這一日天高雲淡,江愁獨自一人按照白玉京傳訊,再次踏向前往清河縣縣衙的道路。
沒辦法,其他人都有各自的事情,只有他有這個功夫也有這個實力去。
雖然不知道小清觀未來何去何從,但他們仍沒想過就此妥協或罷工。
唐七公子在山腳等江愁,二人會面後,沉默向對簿會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