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樓五城之大,其內派系錯綜複雜,縱使是掌門也無法完全掌控。”
“神弓雖強,但只有一件,不說對整個天下,就是對神祠一家而言,都太少太少了。”
“你雖是大師兄,但難道神弓便該歸你?你那些師弟師妹們和他們背後的長老們,早已在暗中出手尋找神弓。只要他們得到神弓,你這個大師兄的位置又算得了什麼?”
“你總說那些師弟師妹對你極好,可這些日子以來,可有人聯絡過你談及神弓之事?說不定你在白玉京內這數月中經手的案子,背後就有他們搞的鬼。目的就是讓你無暇顧及神弓。”
“在門內地位僅次於你的季心遠,前兩日已經成功鍛造出了六品法器,深得諸位長老認可,對你威脅很大。”
“旭兒,得神弓,便可穩得神祠掌門之位。否則,對於你我師徒二人而言,便是萬劫不復!”
邛冶子一連續的話,讓仇旭本就蒼白的臉龐越發蒼白,雙拳緊握,微微顫抖起來。
仇旭的修為在金丹後期,那位季心遠並不弱他太多,然而卻已經能鍛造成功六品法器,可見那位季心遠煉器天賦有多高,要知道在出門之前仇旭也沒做到這點!而在神祠之內,煉器天賦有時候比修行天賦更重要。
然後,相比於這一點,仇旭更不願相信自己從小生活的神祠竟是這般冷冰冰的地方。
他也不願相信那些過去在自己面前和善親切的師弟們剝去糖衣後竟都是醜陋的鬼臉。
然而數月以來,卻無一人問過他過得可好。
最後還是唐家那個被自己痛罵奸商的傢伙把神弓之事告訴了自己。
真是諷刺。
仇旭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他有這世間最敏銳的一雙眼,卻仍看不透人心。
春天的落日裡,他有些微冷。
“不過旭兒你放心,有為師在,那些宵小絕對無法得逞。”邛冶子凝著一雙白眉,眉間劍意如川。
仇旭並非傷春悲秋之輩,獨自數月的歷練也證明了他調整能力極強,於是他深吸一口氣說道:“師傅,若真如你所說,師弟們想必已經行動了數月之久,我們此刻再行動,又如何趕得上他們?”
“呵呵,旭兒你這便有所不知了。”邛冶子笑道,“自古寶物出世都有徵兆,眼下還未有明顯徵兆,說明還有時間。更何況尋寶這種事,只要不確定寶物所在,提前再多意義也不大。”
仇旭點了點頭,在這些事情上,顯然邛冶子比他要經驗豐富得多。
“更何況為師直到今日才出門找你,自然是給你帶來了助力!”
邛冶子伸手一番,掌心出現一個古銅色的羅盤,指標旋轉間,隱隱有某種奇特的波動傳遞出來。
“這是為師近日才製成的神弓羅盤,但由於神弓記載實在有限,所以有效範圍只有十里。”
“只要十里之內有疑似神弓的氣息,羅盤便會給出反應。”
邛冶子鄭重將羅盤交到仇旭手中。
仇旭低頭看去,羅盤指標上燃燒著灼熱的火焰,正飛速地旋轉不停,卻始終不能停下。
……
江愁剛回到小清觀,甚至沒能進門,就被重樓拉到先前他一劍斬殺秦穆留下的深坑面前。
“師兄,有大發現!”重樓瞪著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