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過多少次了,一千兩我們是不可能賣……”重樓不耐煩道。
“這是……”
君玦老道忽然上前,從錢宏手裡一把奪下文書,面色十分凝重。
“呵呵,你們以為事到如今還是一千兩就能解決的事麼?”
錢宏雙手環胸,冷笑道:“小清觀涉嫌與妖魔勾結,非法盈利,作為小清觀上屬宗門,中通門已經向白玉京舉報此事。十日之內,若小清觀無法證明其有能力獨立除魔,將由白玉京派人,剝奪小清觀的宗門資格。”
“到時候,小清觀和整座小清山,將自動歸我中通門所有。”
君玦老道沉著臉,點了點頭,文書上有清河縣白玉京的官方印章,不可能作假。
“嘁……這有什麼好怕的?”重樓不以為然道,“我小清觀降妖除魔靠的都是自己,分分鐘證明自己!”
錢宏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重樓,說道:“你以為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還有人會來小清觀找你們驅邪麼?”
“怎麼……”重樓下意識反駁,忽然想到如今小清觀在清河縣百姓心中的名譽已經所剩無幾,臉色終於變了。
“你們!太過分了!”
……
清河縣,某間民居里。
“爹,我好擔心江愁哥哥他們啊,求你去看看他們吧!”
“是啊挨千刀的,我看小江道長也不像會做這種事的人,會不會是那兩個新來的帶壞小江道長?”
“唉行吧,趁這會兒黑燈瞎火的,我摸到小清觀去看看情況!”
“吱呀”
木門開啟,握著朴刀的褚半山大步走出來。
還沒走兩步,一旁的弄堂陰影裡走出一道身影,對著褚半山的背影悠悠喊道:“儲捕頭,這麼晚了,還出門辦案麼?”
褚半山身體一僵,默然回頭。
月華之下,一身灰色道袍的步散靜靜站在街道之中,看不出喜怒的目光令褚半山感到莫大的壓力。
“見過步散長老……”褚半山嘆了口氣,向對方行禮說道。
“儲捕頭心繫百姓,深夜也不忘公事,這份精神著實令老夫敬佩。”步散隔著十米距離看著褚半山,淡淡說道,“不過,儲捕頭畢竟是肉體凡胎,想必連日奔波已經很累了。”
“依老夫之見,接下來儲捕頭就好生在家休息一旬時日,妻女也需要你的陪伴吧?”
“裴縣令那,老夫已經幫褚捕頭傳達過了,褚捕頭大可放心。”
步散說完,看了一眼倚在門前緊張注視著褚半山的二女。
下一瞬,二女腳下一軟,徑自倒在門檻前,陷入昏睡。
褚半山呼吸陡然間急促,雙拳緊握,臉色漲紅。
“我是個粗人……我不懂,為了陷害小江道長,你們為什麼可以做到這種地步?”褚半山紅著眼,盯著步散沙啞著問道。
步散看了他一眼,無所謂地捻著手指,說道:“褚捕頭在說什麼,老夫不太明白。不過若是那小清觀的話,難道不是他們咎由自取麼?”
說罷,步散轉身離開。
籠罩在褚半山全身的壓力頃刻間消散,他“嘭”地一聲雙膝跪倒在地,吐出一口鮮血。
他的臟腑受了重傷,別說一旬,大半年都無法完全好轉。
“小江道長,這次……我是真幫不了你了……”
“不過沒有我的摻和,你應該更能逢凶化吉吧……”
褚半山苦笑著呢喃,拖著重傷的身體爬到家門前,將妻女背進屋。
門輕輕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