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安德烈,也覺得他需要我愛他,所以我接納他了。令我沒有想到的是,安德烈的慾望不僅沒有得到緩解,倒像是開了閘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他每晚都來,而且索要貪婪。一天,幾次瘋狂之後他還意猶未盡,我警告他如果今天不停止,以後就不讓他在來了。他居然說,我又欠了他一次,早晚都得還給他。
我就沒見過像安德烈這麼精力充沛的人,夜夜笙簫似乎不僅沒有讓他感覺疲憊,我到覺得他的狀態出奇的好。
臨近六月了,莫斯科的氣候溫暖宜人。由於緯度高,莫斯科的夏季白天格外地長,晴朗的天空讓人的心情也變得輕鬆愉悅。安德烈也忙碌著參加他們那些,只有參加者認為的多神聖的各種業餘比賽。
一次,巴沙在廚房大聲的抱怨,安德烈太過分了,最近幾次,他們一起打CS安德烈就沒輸過,巴沙有點接受不了了。巴沙由於自身身體條件限制,他儘管喜歡體育運動,可是在周圍以戰鬥民族為主的群體中,他一點優勢也沒有。他崇拜安德烈是覺得,有時安德烈能給外國人掙點面子,教訓一下他那些狂妄的俄羅斯男同學。可是,據說巴沙打CS遊戲可是他們中的冠軍,這也是他最引以為傲的。最近,幾次都輸給安德烈了,他心裡開始不平衡了。我笑著對巴沙說,安德烈也就是這幾次走運碰巧贏了。達裡克也笑著對巴沙說,你也不是不知道安德烈目前的狀態誰能比的了。我當時沒聽出來達裡克話裡的意思,一轉眼看見安德烈進來了,他看見我笑著喊了聲:“琳娜!”我這時才注意到,安德烈確實一副生龍活虎的樣子。
李白玲是個貪嘴的姑娘,她看羅莎烤蛋糕覺得特別好吃,一次我倆在廚房,她跟我說起這事了,我說,我那天看見羅莎怎麼做了,她就用牛奶雞蛋加麵粉,然後,放在烤箱裡就行了。我覺得饞令致昏的李白玲也沒好好想一下,該不該聽我這廚房白痴的話,她就按這個做了一下。結果可想而知,李白玲用那個拷出來的硬餅敲著盤子說,你看這就是咱倆的傑作!我把這事告訴了安德烈,他笑著問我。你愛吃嗎?我說我當然愛吃了,可是,等羅莎回來問問她怎麼做吧,我們可不想再烤出個糊餅了。安德烈說,他會做!我白了他一眼,心裡想又來吹牛了。
晚上,安德烈在我們廚房裡忙乎著,我都沒注意他在幹什麼,他不是說廚房不是我去的地方嘛,我正好在房間裡看書。忽然一陣香氣,安德烈把一個大蛋糕端到了我面前,我幾乎驚訝的叫出聲來。
——“你烤的?”我看著他
——“嗯哼!”安德烈得意地回答到。
蛋糕很大,雖然不像生日蛋糕那麼華麗,可是那四溢的香氣卻十分誘人。我說這麼大的蛋糕咱們吃的了嗎?他說他不吃蛋糕就是給我做的。我想起來了,安德烈幾乎不吃任何甜食,他怕吃糖果,連水果也不喜歡吃,他只喜歡吃肉。
我說那咱們請鄰居們吃吧,也讓他們羨慕一下我們。說實話,我和安德烈在我們樓層的還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廚藝,不過他今天的蛋糕一定會讓中國人刮目相看的。安德烈把蛋糕拿到廚房,我興奮地敲各家的門,告訴他們我請他們吃蛋糕。不要說巴沙,菲戈爾,艾德里斯,瑪麗紹爾這些饞鬼了,就是金麗兩口子和秋思,達裡可也蠻有興趣地來捧場了。李白玲吃著蛋糕說道:
——“琳娜,你可真幸福,有人給你做蛋糕,我怎麼覺得安德烈做的蛋糕比羅莎做的好吃呢!”
我嚐了嚐蛋糕味道確實不錯,更關鍵的是,它是新做出來的,有新出鍋食品的口感和香氣,這是我們平時吃不到的。大家一邊吃一邊誇獎安德烈的能幹。說用不了多久我就會被喂胖了。這時,安德烈開始吐槽我的種種難伺候,說要想讓我說,想吃點東西有多難。他說,也就是他能忍受我。
這時李白玲說到:
——“安德烈,你這麼在乎琳娜的體質就沒別的原因嗎?”
安德烈說,我就是怕她太瘦弱了,為了她的健康。她這也不吃那也不吃,她要是有你一半胃口我就放心了。找琳娜這麼個女朋友你們都不知道我有多可憐。
——“安德烈,你光說你可憐,你怎麼不提你那不可憐的事呢?”李白玲問他。
——“我哪有不可憐的事,琳娜怎麼為難我的,你們可都看到了!”安德烈說。
——“安德烈,你說琳娜不好,那你幹嘛還追著琳娜,不讓子梅給她介紹男朋友,這也說不通吧?”金麗笑著問他。
——“我找她是為了她不去害別人。尼采不是說了嗎‘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安德烈答道。
這時候達裡克笑著說道:
——“安德烈,你下不下地獄我沒看到,我到覺得你每天去天堂溜達一圈!”
沒過了一會兒,大家鬨堂大笑。
——“fuckyou達裡克,吃我的蛋糕還堵不上你的嘴”
我看著安德烈笑著把蛋糕往達裡克嘴裡塞。
這時,我才反應過來,達裡克說的安德烈去天堂是什麼意思。難怪大家在笑。做賊心虛的我低著頭吃蛋糕,根本不敢看大家。
當晚,安德烈依舊求愛。我有些抗拒,我真的擔心,是不是大家都知道安德烈在我這裡留宿。我擔心的問安德烈,是不是我們的動靜太大了,連達裡克都聽到了。安德烈說,我怕達裡克聽到幹嘛?我又沒和秋思上床,他想聽就讓他聽去,別聽了以後他開始自卑了,我可不負責!我心裡想,我真服了這個安德烈,他怎麼是這樣對待這件事呢?
沒過幾天,週日的早上,我們被巴沙的敲門聲驚醒了。
巴沙拍著我的門,喊著;
——“安德烈你出來,回你寢室看看吧,昨晚,那裡進了一個人,我弄不走他。”
我們起來,問巴沙發生什麼事了?巴沙站在走廊裡,有些著急地嚷嚷著,說安德烈的屋裡進了一個人,他弄不走,那個人就睡在安德烈的外面的床上呢。我一時沒明白,巴沙怎麼會在安德烈的房間裡,那個人是誰怎麼進去的。
巴沙說,菲戈爾昨晚女朋友來了,他說他知道安德烈反正每天也在我這裡過夜,所以就問安德烈能不能讓他在自己寢室住一宿,安德烈同意了。巴沙說他躺在床上想,菲戈爾的女朋友來了,安德烈在琳娜那裡,如果晚上有一個女孩走到他這裡挺好,他就開著門,沒想到早晨還真有個人睡在屋裡,只可惜不是什麼姑娘,是一個喝醉了的俄羅斯男孩子,又高又大的,現在還醉著呢,巴沙還弄不走他,急的過來找安德烈了。
人們聽完巴沙的表述,笑著那個俄羅斯醉鬼和巴沙的奇遇,安德烈和巴沙去處理那個醉鬼了。我聽到巴沙在大庭廣眾下說安德烈每天都在我這裡時,恨不能有個地縫就鑽進去。可是我發現大家似乎更感興趣巴沙的荒唐做法,沒有人對安德烈在我這裡表示出任何的驚訝和質疑。
這時候我明白了,我覺得安德烈在我這裡的事,我自認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其實我是在掩耳盜鈴。也許大家早就知道了,只是沒人來向我求證。我想到更早前,金麗說的《分手不分床》,可能那時候,他們就覺得我和安德烈之間已經不清不楚了。只不過,我當時是自己認為身正不怕影子斜。還有就是安德烈,我提出的不要讓別人知道的條件,他表面上是答應了,他的想法呢?也許他巴不得所有人知道我是他的呢。我要去質問他,他肯定不會承認的。
事已至此,我想,我們就不用躲躲藏藏的了。繼續隱瞞到好像是說,我和安德烈之間關係不那麼純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