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陽也不管她說什麼,示意屬下上前攔下她的馬,強行留下了她。
她也不惱,順從的跟著來到楚慕北的氈帳中,楚慕北已經脫下盔甲,披了一件玄色的袍子。
“你為什麼說本將不會去良城?”楚慕北仔細瞧了她一眼,看著面善,只是他努力回想了一下,並不認得這樣的女子。
“我聽聞將軍十幾歲就征戰沙場,良城這麼危急,百姓四處逃亡,此時你就算帶兵進入良城又能如何?”姜落不疾不徐的道。
“接著說。”他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聽她說。
“沒了。”姜落的餘光落在他桌案上的茶盞上,她毫不客氣的走過去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韓陽阻止不及,就看到她拿起楚慕北的杯子倒了一杯水,自顧自的一飲而盡。
她瞥了一眼桌案上的良城地圖,“畫的這麼粗糙,怎麼看得出兵力部署。”
“將軍,此女子一定是細作!先把她關起來吧。”韓陽立刻上前將地圖蓋了起來。
姜落輕笑,嘲諷他無知。那個細作這麼大搖大擺的走在官道上,還大張旗鼓的要去良城。
“你要去良城?你對良城很熟悉?”
楚慕北問她。
她有意無意的看向他腰間的玉佩。
“我第一次來良城,不過良城的地圖我能畫出來。”姜落道。
韓陽冷笑,似乎不相信她一個女人能有這樣的能耐,他們這一副不太精細的地圖都是無數士卒冒著生命危險才勘察出來的。
姜落大咧咧的坐在書案前,“紙筆。”
楚慕北點了點頭,韓陽不情願的拿來筆墨紙硯。
姜落讓金銀花把良城方圓三百里的地圖放大給她看,她照著一筆一劃的劃下來,精準到山川溝壑。
最重要的是良城往西北方向的草原大漠都標註了出來,她畫了大約一個時辰,洋洋灑灑,龍飛鳳舞,好似山川異域都印在她腦海中。
楚慕北被她的舉動驚到,他拿過姜落畫的地圖,險些驚掉下巴。他行軍打仗多年,可從來都沒有見過有人能把地圖畫的這麼細緻又條理分明。
韓陽驚的合不攏嘴,這圖……一定是胡亂畫的!怎麼可能有人能記清楚這麼多溝壑縱橫的山路小道和房舍。
“這……這不可能!”
“你們要是不信,可以派人出去探查,若有錯漏,我情願被當作細作處置。”
姜落托著腮,表面上沉思,實際上只是在肆無忌憚的打量楚慕北。
好幾年過去了,他生的還是這樣賞心悅目,讓人瞧著就心情大好。
不過按他這個年歲,孩子估計都兩三個了吧,她有些可惜,這麼好看的男人,已經為人夫為人父了。
“你叫什麼?”楚慕北將地圖全部交給韓陽,示意他先下去。
姜落被他問的猝不及防,正要開口,氈帳外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來人急匆匆的衝進來,見到除了楚將軍在,還有她這個多餘的人,便閉了嘴。
“說。”楚慕北走到他跟前。
來人低聲稟告,“良城北門被攻破了,良城丟失只在旦夕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