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然眼巴巴的望著馬車,她做夢也不敢想啊。
“我……我不想。”
口是心非。
姜落忍著腳上的疼走向馬車,她才靠近幾步,就被人呵斥住了。
“放肆!少將軍在此,閒雜人等後退!”
姜落心裡無所畏懼,畢竟藏在這幅年幼軀殼裡的她是二十九歲,她面上裝作害怕極了的模樣,畏手畏腳的低著頭。
陳嫻月忙跑過來牽著她的手,害怕持刀的官兵傷害到她。
“官爺,對不住了,孩子還小不懂事,奴不是有意冒犯的。”她低眉順眼的道歉,腰彎的如同蝦米一般,眼看下一刻就跪下去。
“那個……”姜落指了指馬車,“那位小姐好像生病了,如果不及時救治,會有性命之虞。”
“放肆!”
“住手。”少將軍掀開車簾,“你是郎中?”
他看向陳嫻月,畢竟誰也不相信十來歲的孩子能會醫術。
“是,她是。”姜落忙點了點頭。
陳嫻月害怕得罪面前的大人物,只能硬著頭皮跟著點了點頭。
少將軍名叫楚慕北,是秦州楚刺史的二公子,年十九。因為廟會上妹妹被歹人拐走,帶兵追了三日,才追到此處,救下妹妹。
姜落扯著陳嫻月的衣袖進了馬車,她們一身髒亂的衣物,身上隱隱散發著臭氣。
陳嫻月的手直髮抖,臉色難堪,“落兒,小娘……小娘不會醫術啊。”
“別怕,您只管給她把脈。”姜落纖細的手抓著她的手指,輕聲安慰她。
倒也不是姜落喜歡撒嬌,只是憑她現在這小身板,就算拼盡全力吼一聲,旁人也只會覺得她這樣的聲量是在嬌嗔。
陳嫻月在眾目睽睽之下,作模作樣的給楚三小姐把脈。
楚三小姐瞥了一眼她黑黢黢的手,嫌惡的皺著眉頭,馬車外頭的官兵手裡握著刀,虎視眈眈的盯著她們的舉動。
姜落仔細打量了她一番,乏力,畏寒,明顯是高燒的症狀。左臂的衣袖上染著血跡,只簡單的用棉布包紮了一下。
她將退燒藥和止血傷藥悄悄拿給陳嫻月,陳嫻月按照她的話跟楚慕北說了一遍。
楚慕北半信半疑的接過包裝怪異的藥,他取出一粒退燒藥遞給姜落,“吃下去。”
“官爺。”陳嫻月嚇了一跳忙攔下姜落,她招手示意姜然過來,“然然,替官爺試藥。”
“是,娘。”姜然正要接過藥丸,被楚慕北攔了下來,他用刀尖挑著藥丸遞到姜落面前,“就她吃。”
切~
姜落心裡翻了個白眼,將藥丸拿在手裡,她仰著髒兮兮的小臉看向楚慕北,“要是我們治好了女公子的病如何?”
“治好病要求隨便提,治不好?哼!”他並沒有說後果,只是冷哼了一聲。
他狹長的眸子帶著陰寒的氣勢,年歲不大,周身凌冽的殺意讓人膽戰心驚。
姜落將手裡的藥丟進口中,仰頭嚥了下去。
過了一炷香的功夫,見她依舊活蹦亂跳,楚慕北才讓人把藥餵給楚黎。
接著陳嫻月被勒令洗了好幾遍的手,才准許她給楚黎敷上止血藥。
楚黎白淨的藕臂上赫然一道血淋淋的刀痕,皮肉外翻,隱約能看到骨頭。
處理好傷口之後,楚黎慢慢恢復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