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她怎麼搖晃和哭喊,姜落始終不回應她。
良久。
“真煩,別哭了。”姜落道。
婦人呆住,豆大的淚珠子止不住的滑落,“你說什麼?落兒你不要嚇小娘好不好……”
嘶~
姜落只覺得天旋地轉,頭疼欲裂。
原身的記憶潮水一般湧入她的腦海,她目前身處於亂世,皇族式微,群雄割據,類似於華夏當年的漢末時期。
原身也叫姜落,是御史大夫姜正合的幼女。姜正合因彈劾國舅之罪得罪了貴妃,隨後便以大不敬和叛逆之罪名滿門流放。
姜正合屈辱不忿,撞死在廊下,夫人韓氏自刎追隨。
姜家滿門,流放嶺北。
而姜正合唯一的小妾陳嫻月帶著原配夫人生的姜承姜落,還有自己的女兒姜然走上了流放之路。
這一路上,一大家子上百口的人病死的病死,受傷的受傷,如今只剩下十多人。
祖父祖母,大伯父夫婦和兩個女兒,小叔父夫人亡故,只有一子一女還病入沉痾。
押解他們的衙役對他們非打即罵,因為陳嫻月貌美的緣故,那個死了的男人沒少對她動心思。
陳嫻月害怕極了,膽怯的抓著她的手。
“你……你沒事吧?”
她似乎只會哭,眼淚就沒幹過。
姜落她揉了揉千斤重的腦袋,慢慢接受眼前的現實,“我沒事。”
她的聲音沙啞,儘管接受了原身的記憶,可她使用這裡的語言還是不熟悉。
“回去把人都叫上,趕緊逃命。”姜落聲音稚嫩,甕聲甕氣的提醒她。
陳嫻月忙不迭的回到破廟,剩下四位解差還在睡覺,她悄悄叫醒大哥姜河,不顧體面的拉著他走到僻靜之處,身後的大嫂啐了一口唾沫,暗罵她是個狐狸精。
“大老爺。”陳嫻月跪在地上。
“咱們快逃吧!”
陳嫻月痛哭流涕,“那個混蛋龐州想要欺負我,被我……被我殺了。”
“啊?”姜河大驚失色,他們本就是重罪才被流放,如今殺瞭解差可就是死路一條了。
“咱們是犯人!怎麼能逃走呢?要是被發現……”
“伯父,不逃眼下就會死。”
等在原地的姜落裝作一副驚恐害怕的模樣,委屈巴巴的道。
“落兒。”姜河抱起瘦弱的她。
要不是因為回來的路上,她檢視了一下週遭的環境,叢林茂密,山路崎嶇,僅有官道可行,她如今這身體羸弱還崴傷了腳,完全沒有力氣長時間奔走,不然她才不會跟著這些累贅呢。
“可有衙役看管,咱們怎麼走的脫?”
姜河思考了一下,他們一行只有兩個成年男人,加上老三的孩子都病的不輕,打不過,跑也跑不快。
“當然有法子。”
姜落渾身上下瘦的只剩一把骨頭,她將手裡攥著的一包藥粉遞給姜河,“這個放在他們的水壺裡。”
“這是什麼?”姜河接過去疑惑的問。
“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