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份擬好的聖旨則是被謝玄當著群臣的面丟入火盆,化為灰燼。
此等舉動,已是與謀權篡位無異,可朝堂之上卻是噤若寒蟬,無一人敢說話。
謝玄走上殿首的臺階,一步步朝龍椅靠近。他看著那張龍椅,旁若無人地坐了上去。
京都一連幾日晴空萬里,陽光明媚,卻在今日下起了大雨。
樹枝頭剛抽出的花苞,還沒來得及完全綻放,便被暴雨摧殘,潔白的花瓣落入泥土,一片凋零。
皇帝回了寢宮後,立刻寫了詔書,要蕭衍連夜折返回宮。
他這才知道,謝玄是刻意將蕭衍支去北境,他一走,再無人能制衡謝玄。
只是,一封封旨意下去,皆石沉大海,殊不知,謝玄早有所料,那些皇帝親手擬好的聖旨才到半路便被楊忠安排的探子截殺。
而北境那邊,兩軍交戰,廝殺震天。
北狼人和烏桑國聯手進攻,隨著他們的突進,打得北境守軍潰不成軍。
譽王府。
上官蓉接到北境傳來的戰報,一時陷入了沉思。
舒婉這幾日為了等戰況,已經一連幾日沒有睡好覺,見上官蓉神色不對,她心口緊緊揪了起來,問道:“怎麼樣?”
上官蓉道:“北境那邊探子來報,情況並無好轉,這次進犯的敵軍數量是我軍的數倍,朝廷雖然肯派兵援助,可要到十日之後才肯出兵。”
舒婉道:“為何要十日後?若是邊境破守,大軍直驅而入,後果不堪設想!他們這樣做是想要蕭衍死嗎?”
舒婉激動地眼眶發紅,已經一連幾日沒有傳來捷報了,她越來越擔心蕭衍的安危。
上官蓉道:“恐怕,他們就是想讓蕭衍死在戰場!”
皇宮。
皇帝躺在寢宮,還餘有一絲清醒。裡裡外外都守著謝玄的暗衛和禁衛軍。
很快,謝玄出現在了寢宮,手裡拿著一張空白的聖旨。
他將聖旨放在皇帝面前,絲毫不顧念他是自己的父皇,粗暴地將他拎了起來,咄咄逼人地道:“是你自己寫,還是要我逼你寫?”
皇帝閉目假寐,並不搭理他。
謝玄隨即將他重重摔回床上,惡狠狠道:“現在朝廷四面臨敵,國不可一日無君,我勸你最好想清楚這點!你也別想等著蕭衍回來為你主持大局!只怕他現在自身難保!北境已經傳來戰報,我軍被北狼人打得潰不成軍,你若執意不肯傳位於我!只怕整個琅國都要落入他人之手!”
“你……你竟拿琅國江山來威脅朕!”
謝玄猖狂地拍了拍他的臉,道:“無毒不丈夫!父皇,這可是你教孩兒的!”
皇帝睚眥欲裂,氣血急劇起伏,面對謝玄,卻只能幹瞪著一雙佈滿紅血絲的眼睛,死死瞪著他。
即便北狼人和烏桑聯合進攻的訊息傳到了京都,可謝玄根本顧不得那些,目前而言,沒有什麼能比皇位更加重要。
然而,就在他勝券在握時,北境那邊竟然傳來了蕭衍戰死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