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婉挪了挪身子，空出的位置足以讓蕭衍躺下。
其實這床並不大，兩個人睡甚至有點擠。好在舒婉身子嬌小，佔不了太多位置。
蕭衍滾了滾喉結，垂首看著她，神色晦暗不明。
舒婉見他遲遲未動，以為是他不願，便說道：“若你不願就算了吧，權當我沒說過。”說罷，自己又往外面挪了些位置。
“不是不願，我只是……”低沉的嗓音有些低啞，他哪是不願，只是……只是一靠近她，心裡的邪念就會瘋狂滋長。
更何況……她還剛洗完澡，身上散發出的幽香簡直要人命。
“只是什麼？”舒婉眨了眨眼，疑惑地看著他。燭火映襯下，一雙水眸被淬了一層流光，美得不可方物。
“我不忍你在我面前哭。”他道。
舒婉一愣，繼而輕聲道：“我才不會哭。”
斟酌片刻，蕭衍裝作勉強答應下來的樣子。
“是你說的，我可未逼你！”下一瞬，他毫不猶豫地轉身吹滅了蠟燭，掀開被角，整個人躺了上去。
一時間，屋內靜默無言。
舒婉輾轉反側睡不著覺，她心中有很多疑問想要問蕭衍，可一時又不知如何下口。
蕭衍本就忍得難受，更何況她還在身邊動來動去，時不時蹭到他。
“別亂動。”
見他也未睡，舒婉便忍不住問道：“墨離，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舒婉道：“倘若你討厭一個人，會費盡心思的把她留在身邊嗎？”
“不會。”
“那你會對她怎樣？”
“殺了她。”
“所以，你不殺她，是因為你喜歡她，所以才會將她留在身旁，甚至還會跟她睡在同一張床上，是嗎？”
蕭衍微微蹙眉，總覺得這話像是在給他下套，可又覺得不太可能，畢竟她又看不見自己的模樣，便又消除了疑慮，淡淡應道：“嗯，所以，留你在身邊，是因為我喜歡你。”
舒婉的心跳猛然跳動了幾下，最終還是壓抑住狂跳的心，繼續說道：“可我的夫君明明很喜歡我，卻當著我的面迎了別的女人進門，還當著眾人的面將我一紙休棄，甚至傷我辱我……你覺得是為何？”
蕭衍沉默了一瞬，心口像是被一陣尖刺狠狠紮了一下。
他聽出了她語氣的委屈，聽出了她對自己的責怪。
他忽然不知該作何應答，只覺得心口鈍痛，讓他幾乎快要喘不過氣。
“或許是他有什麼苦衷？”舒婉替他回道，心一點點提了起來，等著他回答。
只要他說是，她便能無條件信他！
蕭衍卻咬牙道：“哪有什麼苦衷，能做到這種地步，那就是不愛了，膩了！”
連這絕情的話都與那日如出一轍。
他還真是嘴硬！
舒婉才不信，既然不愛了，膩了，又為何要擄她來這，還兩次三番差點強要了她……
他就是在刻意逃避！
她身受重傷時，她明明聽見他在自己耳邊說的話，他說只要自己醒來，他便什麼都答應她，往後再不會讓她受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