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都是親生女兒,一個咬死要治一個故意下毒罪,另一個不惜賠上全家也要贏下這口氣,不肯輸一點面子,這叫他這個當父親的毫無辦法。
況且,一個女婿是最有潛力當新皇的人,三殿下鄭名文治武功,才華謀略群臣已經有目共睹;另一個女婿是手眼通天的攝政首輔,可以將當今皇帝視作傀儡。他,不過是個老臣。
既是嫁出去的女兒,便是潑出去的水。
晏光元摸了一把花白的鬍子,決定轉身離開,在這嘈雜的人群中消失掉了,輕飄飄的,都不太惹人注意。
“二郎!”
林氏見祁風黑沉著臉望著這烏壓壓的一群人,不由得上前勸道:“咱們不如先讓廚房上早飯來,請諸位大人用過飯之後再商量如何?”
“不必!”
緊接著,只看祁風邁步走向晏錦洲,將自己肩上所繫的那條白色狐裘緩緩解下,躬下身子,異常溫柔地披在晏錦洲身上。
他伸出白皙修長的手,說了一句:“來!”
晏錦洲簡直受寵若驚,她真的不知道,反派首輔是個這麼寵老婆的人。雖然書中說祁風是個陰晴不定,做事帶有三分邪氣,若是有哪句話哪個人順他心意,他便是天上的星星也要摘下來送人。
但沒想到,自己竟有這樣的狗屎運,合了首輔大人的眼緣。
他將晏錦洲的手緊緊握住,攏在自己懷中,對著眾人說道:
“是!本司的夫人,自己最清楚,斷然不會做出此等下三濫的謀害之事,此事必要重查!”
男子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讓晏錦洲聽得沉醉。
有了祁首輔的發言,一位年紀較大的太監立馬就做出了回應,“老奴這就回宮稟告皇上,還請大人與夫人忍著腳程不快,耐心候上段時間。”
“出去!”
隨著一聲低沉的喊叫,一名小太監與此同時被踢出來了,剛剛的大太監跪在了地上,朝著晏錦洲拜了拜:“夫人,老奴之前實在是豬油蒙了心,竟然沒有糾察到這賤奴婢敢直呼主子名諱,以下犯上。”
“我這就打死他!”
那小太監像個皮球一樣在地上滾來滾去,嘴裡還不停地“哎呦”喊著痛,演技之精湛看的晏錦洲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只好連忙說:“算了!算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他小小年紀,犯錯不過是常事,最要緊的還是知錯能改。”
那大太監這才住手,連忙讓乾兒子謝過晏錦洲。這幾下操作是要從此將她放在眼裡的示好。
她回想起來,是命婦跟隨皇后娘娘行親蠶禮的時候,這個小太監故意將要給她的綬帶給了妾室林若音。這些下人們最是聽風聲,想必是知道林氏在家裡最得祁風喜歡,便不將她這個正室娘子放在眼中。
晏錦洲感激地看了一眼祁風,她知道,沒有祁風發話,這些人精是不會將她的話當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