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草原人啊,孩子。”
老薩滿看著孫長寧,大笑起來:“我是草原人啊!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師父雖然是有著民族大義的人,但是他仍舊留了一手,只是他相信我的為人,才讓我立下誓言,不得傳授任何草原人勁力的使用方法.......”
老薩滿的眼神此時低沉下來,那語氣有著莫名,呢喃而語。
這一瞬,大丘之上的氣氛似乎變得異常的壓抑,而孫長寧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此時站在坐著的老薩滿身前,就像是在見一位古老的賢人。
這就像是跨越千古的對面,夕陽的光芒漸漸打落,破開雲霞,染紅了天和地,那赤色漫天,就像是血一般,熾熱而又鮮紅。
而那大日,就是心臟。
世上的人們,雖然各有民族的歸屬,但身體之中,流淌的都是鮮紅的血液,那心臟,同樣都是鮮紅且熾熱的。
風吹了起來,那當中,有一句囈語,緩緩響徹在大丘之上。
“我終究不是漢人......”
一句話,之中隱藏了無盡的話語與念頭,恍惚之間,歲月彷彿倒退到了那個年代,而一個從草原上來的懵懂漢子,遇到了一生之中最為重要的一個人。
老薩滿的眼神有些迷濛,當中似乎有淚花隱現。
......
【你從哪裡來?】
【....草...草原....】
【有地方去?】
【沒......】
【國家亂了,你獨自南下,沒點手藝,怎麼活?】
【不知道....】
【正好茶館缺人手,你在我這裡幹吧。】
【....謝謝....謝謝】
【不用謝,以前我是個跑鏢的,我叫李堯臣。】
......
老薩滿的目光當中,有著淚花,同樣有著追憶。
逝去的終將逝去,活著的仍舊活著。
有的人死了,但他仍舊活著,有的人活著,但和死了無異。
“師父啊.....”
老薩滿的頭昂起,那滿臉的皺紋,擠在了一處,其中,滿是風霜與心酸。
“我終究,不能送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