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舟又抬頭看了眼在房間裡面盯著兩人的男人。
剛才還帶著恨意的男人此刻眼中帶著受傷之色。
“他其實沒有變成毒販。”顏澤說。
管家皺眉,“怎麼沒有,這件事情還是領導親自來說的,當時老爺子差點氣死,對外已經宣稱沒有這個孩子了。”
“因為他去做臥底了,領導也必須這麼做,不這麼做,你們就會有危險。”
顏澤的話就像是一團柔軟的棉花,塞進了管家的口腔中。
剛才還不瞭解那股保護老爺子的力量是什麼,現在算是知道了,是老爺子的孩子。
至於那股怨氣,應該是被小少爺殺了的那些毒販的怨氣。
但那些毒販按道理說死的地方離這裡都很遠,能找到這裡來,沒有人幫助絕對不可能。
一這麼大本事還能幫厲鬼報仇的,除了杜峰,反正顏澤是想不出第二個人了。
這杜峰就像是個老鼠屎一樣,什麼事情都要摻和一腳。
就為了自己的利益,這天下人的命他壓根就不放在眼裡。
顏澤將桃木劍收了回去,那乾坤八卦袋被收回了儲物戒中。
隨後他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老爺子的眉心點了一下,回頭看了眼管家,也在管家的眉心按了一下。
眼睛上傳來一股刺痛,官家和老爺子都發出悶哼聲,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在角落的趙拂昀便被兩人看的一清二楚。
剛才還有些沒精神的老爺子立刻瞪大了眼睛,想要撐著身體起身,官家便趕緊去扶。
闕舟則拉著顏澤離開了房間,畢竟是人家的家事。
房子外有一整面牆都是玻璃,透過玻璃能看見趙家的院子,院子裡面雜草叢生,原本偌大的家,這幾個月被搞得也不敢請家政。
陽光落在那些雜草上,連帶著闕舟都被這溫暖的陽光照得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顏澤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他站在闕舟的旁邊,看著闕舟的眼神十分複雜。
闕舟側過臉瞧著他,那雙原本清澈無比的眼神帶著點怒氣瞧著她。
似乎是在惱怒,她可能把他當成棋子。
闕舟笑,這小呆子總是這樣不會隱藏自己心中真實的情緒和想法。
“我確實是知道。”闕舟話音剛落,顏澤便立刻惱怒,又因為在別人家,只能壓低聲音剋制自己憤怒的情緒。
他一生氣,一害羞,都容易紅臉紅眼睛。
一紅著眼尾,闕舟就覺得這小孩,就生來一副好欺負的樣子,腦子裡想法一大堆,連帶著眼神都變暗了。
顏澤語氣委屈,“所以你只是把我當棋子?”
“你知不知道棋子什麼意思?亂講。”
“我怎麼不知道,你利用我來這裡,利用我殺了杜峰對不對?”
“又亂講了,我要是真的利用你,我收留你幹什麼,又為什麼要帶你來趙家,我確實不想死,帶你來也確實知道趙家的事情和杜峰有關,但我也只是想幫你而已。”
顏澤顯然不相信,“我師父曾經說過,人不可能無條件的幫助另一個人。”
闕舟的眉眼彎彎,不管顏澤語氣怎麼不好,不管他現在握著拳,一臉受了委屈控訴的樣子。
她都覺得甚是可愛。
眼中的縱容終於沒控制住,讓顏澤捕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