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祁哥。”女孩的聲音在嘈雜的公交車上輕輕柔柔的。
好像一陣風和羽毛,在自己的耳朵上來回的摩挲。
他下意識的想要抬手去揉,但自己的手臂被闕舟完全靠著,微微一用力,就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溫度和柔軟。
別人都說,他祁許看起來清心寡慾,同班同學也常常調侃他,有的時候就像個木魚,在學習上又多開竅,在面對女孩子的時候就有多不開竅。
其實不是他不開竅。
只是他不想去,不想把時間浪費在討論女生好不好看,或者是白不白的問題上。
但並不代表他沒有聽過自己的室友 或者是朋友說過,女生比男生更柔軟這樣的話。
他以前不明白,大家都是人,除了女性男性的區別,有什麼不一樣,不都是肉和骨頭。
此時此刻。
他清楚的明白了自己的室友為什麼會說出那樣的話。
因為闕舟真的......好軟。
柔弱無骨一般。
微微側目,公交車搖搖晃晃,窗戶外的太陽從街道兩旁的樹蔭裡面散落在她的臉頰上。
陰影斑駁錯落,她閉著眼睛,原本就白皙的膚色在此刻顯得更加蒼白。
瞧著惹人憐愛。
許是太陽有些刺眼,原本眉眼舒展的女孩忽的微微皺了皺眉頭。
祁許下意識的抬起手,擋在闕舟的面前。
於是,闕舟的臉上就多了一道手的陰影。
來大姨媽純屬巧合,闕舟倒是沒有裝模作樣,這具身體每次來大姨媽都會很痛,原主幾乎每次都會吃兩粒止痛藥。
好在闕舟自己比較能忍痛,這才不至於扶著祁許胳膊的時候,手上無力然後滑下去。
耳邊嘈雜的聲音漸漸變少。
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很快過去。
祁許的胳膊都僵住了。
公交車播報到達地點後,原本還靠在他身上的闕舟很快直起了自己的身體。
在香味和柔軟離開的瞬間,祁許心裡似乎有什麼東西跟著一起落空了一點。
原主的家在一處小鎮,小鎮不算繁華,但煙火氣很濃,到家的時候正好是最熱的下午。
原主的父親在小鎮子上的一個廠裡面工作,已經很多年了,母親則在家裡面給別人做衣服改衣服。
雖然生活不算是特別富裕,但吃穿不愁。
本來原主的家庭還是挺幸福的。
對比祁許來說。
因為在原主的記憶中,這個住在家隔壁的學霸,沒有父親。
而且祁許的媽媽身體也不是很好,跟著原主的媽媽一起做衣服,她衣服做的很好,但身體不好,所以效率不是很高。
好在祁許爭氣,高中的學費學校是全免的,每次參加比賽拿到的獎都有獎金,不僅足夠祁許自己生活,甚至還能補貼家裡。
所以祁許從小到大都是別人家的孩子。
剛下車,闕舟就看見父母在車站等著。
父親還穿著工作服,開著一輛電動三輪車。
瞧見闕舟和祁許了,原本皺著眉正在抽菸的動作立刻頓住,然後立馬將煙給按在旁邊的垃圾桶裡熄滅。
“閨女!!小七!”
小七是祁許的小名,大家都這麼叫。
祁許應了一聲,有禮貌的叫了聲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