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人是魯登道夫,此時的他臉上略有不屑閃過,語氣也難以形容,似乎有意調侃庫斯特,想報之前的仇。
但庫斯特覺得沒什麼,除了剛開始自己沒坐穩,起飛時就感覺有顆搬磚砸自己臉上外,整個上升過程差不多就是在坐電梯,沒什麼好恐懼的。
他臉上滿是得意,有些陰陽怪氣地回了一句:
“也不怎麼樣嗎,看起來北德人的生活中缺少點激情。”
其餘幾名德國人見他倆又要吵起來,都表現得頗有興致。興登堡長嘆一口氣,苦笑幾聲後,隨即換了一個安全的座位一同觀看起來。
“話說,你坐在我們的東西嘲笑我們,臉皮是不是有點厚了。”
魯登道夫的語氣突然低沉下去,形成了一股若有若無的壓力。但庫斯特不在意,他大度回應道:
“怎麼了?難道就不能批評了嗎?還有,軍人不是應該渾身都是由鋼鐵所鑄成的麼?難道你不是嗎?那可真令我開啟眼界,從戎多年,難得有一個不隨波逐流的人。”
真虧得魯登道夫更加大度,只是靜靜的聽了下去,連庫斯特說話時都沒打攪,這讓庫斯特以為他罵不過了,心裡頗有些得意。
直到庫斯特把話說完,用不屑的眼光看著魯登道夫,才發現魯登道夫兩眼一動不動,靜靜看著他,隨後緩緩開口:
“嗯~很不錯,不愧是久經沙場的將軍,你在語言交際上很有道理。不過你難道沒注意到一點嗎——飛艇已經起飛了!你怎麼下去呢?這可是我們的飛艇啊!你自己說的!”
被他這一提醒,庫斯特驚得從座位上一躍而起。大衣突然被汗液浸溼,兩手也摁緊腦門,不可置信的眼神,似乎在質問自己為何如此愚蠢。
還沒等庫斯特冷靜下來,一旁那欠揍的聲音再次傳來:
“我們的確缺少激情,那麼庫斯特將軍的生活一定相當有經驗和激情。能不能給我們表演一下千米高空無傘降落。”
魯登道夫說完,還用手指了指空曠船艙,似乎要告訴他,雖然船艙空闊,但可沒有逃跑的機會,除非跳下去摔成肉泥。
經他這麼一提醒,庫斯特也就蔫了,打消了自己回往奧匈的念頭。而且,在德國當軍官,待遇確實要好上不少,畢竟這個時期德國最幸福的人就是不用上前線的軍人了。
庫斯特閉上眼睛,不再說些什麼,靜靜等待時間的消逝。
路程十分漫長,雖然飛艇的服務不錯,但長時間的無所事事對庫斯特來說就是折磨。
將近飄了約有十幾天,兩腳長時間都沒有踏踏實實的踩在大地上,庫斯特甚至有一種天人合一的感覺。
直到一天夜裡,重重的壓力再次把他震得從夢中驚醒。
接著,外面更是傳來陣陣歡呼聲,雖然聽不清在說什麼,但他聽清楚了外面的人好像在叫自己。
於是他大著膽子,走了出去。外面一堆人見他出來後,本就足以震動大地的歡呼聲更加劇烈了:
“庫斯特將軍萬歲!”
“偉大的庫斯特將軍萬歲!”
“歡迎來到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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