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又伸出手,拿起一個銀質勳章,攥緊在手裡,打算放到自己的衣兜。
突然一聲槍響,神父的胸前濺出鮮紅的血液,旁邊的燈火映出他倒下的身影。
手中的勳章脫落,被他的血液染成猩紅色,然後在臉色慘白的他面前消失了。
在馬車外面,剛剛那一聲槍響只是災難的開始,隨後又來了十幾聲槍響,把睡夢中的人打死。
馬匹被槍聲驚動,不受人控制地帶動車廂奔跑,又碾死了幾個人。
可沒跑多遠,車子陷到坑裡,一個木製車輪直接報廢,可馬依舊在跑,這讓車廂傾斜地飛了起來,把裡面的兩具屍體甩下斜坡。
但在黑夜裡,只看到了白色身影沒飛多遠,而灰色的不知道甩哪去了。
隨後來了幾個人,抬走了神父的屍體,他們也嘗試尋找那灰色的屍體,但沒有結果。
當天徹底變晴時,原本死了的將軍突然睜開眼,大口喘著氣,抱著身旁的樹緩慢起來。
看著身邊的一切,他非常的迷茫。
他原本是個21世紀的奧地利年輕軍官,一天放假被炸死了。
他看著20世紀的建築,有些疑慮,於是靠在樹上,手在衣服上摸索幾下,拿出根菸和火柴,毫不猶豫的點燃,抽了起來。
在抽菸的同時,他也不忘拿出檔案,仔細閱讀一番。
將檔案放回去,他便知道他身處1914年,還成了49歲的奧地利少將。
感嘆自己變老後,他才想起來自己要回去,可週圍都是些雜草,沒有什麼標誌性建築。
在他困惑時,他驚訝的發現自己左手的一個猩紅色的勳章,變成了一張地圖,地圖上還標誌著他的位置。
但他沒有被嚇到,利用這張地圖,他找到了路,並且路上還有一個馬車的殘骸。他覺得這個東西足夠顯眼了,就在這裡停歇。
這時遠處傳來汽車的轟鳴聲,他定眼望去。看到開車的是名臉色著急的軍官,軍官也看到了他,欣喜若狂,加快了速度。
待車停在近處,軍官飛也似地跑到他面前,不顧及他渾身汙垢,抱著他喊道:
“真的是你!將軍,你還活著?!”
他有些尷尬,掙開後說:
“請停一下,格爾斯托利上校,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格爾斯托利身子一頓,略帶悲傷地說:
“我們的師在格尼拉利帕河以西遭受重創後,我的步兵團又被俄國人襲擊,以至於全軍覆沒。
那之後,我無所事事,得知你的送殯護衛隊遭遇意外,我就帶著把手槍趕過來了。
我本以為我又會無功而返,可沒想到啊,你還活著!”
“嗯。”庫斯特點點頭,然後又問他:
“然後呢?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我們現在只能去戈羅多克了,加利奇和倫貝格先後淪陷,拉瓦也遭受猛烈攻擊,一旦拉瓦淪陷,戈羅多克就會面臨被包抄的威脅,恐怕過不了多久我們就得撤到桑河南岸了。”
“仗打成這個狗樣子,我們乾脆縮在喀爾巴阡山後面得了。”
“哎,誰會想到我們會打成這樣,十幾萬常備軍都快打光了,接替他們的都會是什麼濫竽充數的玩意。接下來的日子,可就難了。不談了,上車吧,運氣要是好我們或許能得到一支部隊的指揮權。”
兩人上車後,格爾斯托利便點著火,帶著轟鳴聲,駛向戈羅多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