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弟子遵命。”張堅手忙腳亂的將書籍塞入懷中,又將地上的東西撿起來。
“頭頂虛靈,提勁外頂的下一句是神馭氣,氣留形,不須雜術自長生。術則易知道難悟,既然悟得不專行。”石龍又解釋了句,轉身對著門外喊了句:
“劉旭。”
“師父。”門外一陣急促腳步聲響,就見一略顯肥胖的青年自門外走來。青年身材魁梧,臉上滿是雀斑,一張大餅臉,眼睛裡滿是討好與謙卑,面對著石龍,腰快要彎到了膝蓋下,以顯得自己高大的身形,在石龍面前並不突出,反倒是映襯得矮小的石龍身材高大了幾分。
“帶他去找個屋子住幾天。等我抓到那個毛賊,在送他出去。”石龍吩咐了句。
“是,弟子遵命。”胖胖的青年連忙恭敬的行了一禮。
張堅連忙對著石龍行了一禮,然後手忙腳亂的捂著胸襟,隨那胖胖的青年走了出去。
“我叫劉旭,你可以叫我劉師兄。”走出大殿後,劉旭對著張堅一笑,大餅臉上的麻子一抖一抖的,似乎那滿臉的麻子隨時都會掉出來,叫人忍不住想要伸出手拿個盤子接住。
“劉師兄。”張堅連忙抱拳一禮。
“師弟是哪家公子哥?竟然值得師父親自指點?”劉旭看著張堅,笑容溫和如沐春風,心中暗自奇怪。
看張堅黝黑飽經風霜的面孔,以及那一雙粗大的手掌,粗糙的肌膚,不論怎麼看都不像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但張堅身上那一套華貴的緞子,他能認出是本地最有名的‘瑞鶴軒’做工,就這一套衣服也值當二十兩銀子。
腳下的鞋子,也是瑞鶴軒的,少說也要八兩。
這絕不是一個普通弟子能用得起的。
最關鍵的是,對方還是師父親自交代吩咐的。能和自己師父說得上話的人,在五行武館絕對不多。
張堅兩世為人,雖然不算人精,卻也能察覺到對方的幾分心思,此時忍不住笑了笑:“師父與我倒有幾分淵源。”
聽聞張堅的話,胖子眼睛更亮了,張堅卻懶得和胖子磨嘰,此時心中全都是劫後餘生。
多虧了那乾坤袖在關鍵時刻給力,否則只怕自己此時已經爆漏了。以石龍的心狠手辣,必定饒不得自己。
胖子滿臉殷切的將張堅引導到一個貼近花園到小築前,指著屋子道:“咱們武館都是八個人一間屋子,不過師弟既然與師父沾親帶故,當然特事特辦。這間屋子是客房,平日裡只有各家武館的人來拜會切磋,才有人住下。師弟就暫時住在這裡吧。”
“多謝師兄,以後要是有時間,儘管來沈家莊園找我玩。”張堅笑著道。
劉旭眼睛更亮了,一張大餅臉裂開,就好像一張完整的大餅被撕開兩半:“師弟是沈家的人?在沈家地位肯定不一般,否則可置辦不起這一身行頭。”
張堅笑而不語,此時走入客房,客房內被褥一應俱全,乾淨整潔他滿意的很。
“師弟暫時在這裡歇息下來,我去拍人為師弟準備晚膳。”劉旭連忙道。
就在此時,院子外一陣吵吵鬧鬧,張堅聽著院子外的喝罵,明知故問:“外面似乎很熱鬧?”
“咱武館遭賊了,師父的一件衣裳丟了,似乎那衣裳很不一般,現在整個院子都被封鎖了,所有弟子全部都一一檢查。也不知是誰,竟然如此手腳不乾淨,膽大包天偷到師父的身上。這回不死也要扒層皮。”劉旭搖了搖頭,對著張堅道:“不過這一切和咱們無關。只要老老實實的呆在屋子裡,等這段時間風頭過了就好。”
“師弟好生歇息,只要咱們安安靜靜的在這裡,外面的事情就不會和咱們摻合上。外面的事情再嚴重,和咱們也沒有關係。憑您的身份地位,這事情牽扯不到您身上,您好生歇息就是了。”
“多謝師兄提點。”張堅起手一禮。
劉旭退出去,張堅看了一眼屋子,然後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背後已經被汗水打溼。
即便如今外界數九寒冬,可張堅的眼神裡依舊寫滿了毛骨悚然的味道。
“太險了!只差一點,就永遠都留在這裡。”張堅深吸一口氣,此時放鬆下來,才有時間去感受著腦海中的資訊。
“要不是關鍵時刻袖裡乾坤啟用,我怕是已經被石龍抓個現行,到那時石龍豈能饒我?”張堅眯起眼睛,眼神裡露出一抹僥倖,只覺得整個人已經被冷汗打溼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