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小凡所言,田不易微微一怔,隨即想起,兩年前確有此事,田靈兒到那幽谷之中曾無故昏迷了過去,蘇茹曾去查探過卻並無什麼異樣,後來自己也去看了看,的確如此。
此事一直是個小小迷團,但日子一久自己也就淡忘了,現在看來,多半便是這根黑棒的緣故了。
但是一根黑棒無人催動便能令田靈兒昏了過去,這是何等凶煞之物,張小凡卻如何能夠得到驅用?田不易想到這裡,心中疑團只有越來越大,沉聲道:“你是怎麼得到的?”
張小凡不敢抬頭,生怕被田不易看到自己臉上的表情,他本就不是機巧之人,此刻更是焦急萬分,倉促間無論怎樣也想不出什麼好的解釋藉口。
田不易見他遲疑,他是何等世故老練,當即大喝道:“說。”
張小凡被他一嚇,汗水涔涔而下,心頭亂跳,不敢再瞞,終於把當日情況大致說了出來,但在這其中,他話到嘴邊,卻把小灰帶回來噬血珠之事,和自己被噬血珠反噬的事隱瞞下來,只說是當日在幽谷之中,他看到黑棒,一時好奇拿起,結果黑棒竟將他精血吸出,並感覺噁心欲吐,其後他就昏了過去。在昏迷之前,他隱約看到黑棒把他的精血吸了進去,融入棒身。
他說完之後,頭也不敢抬,不敢再看田不易,田不易卻皺著眉頭陷入苦思:看這小徒弟倒是不像說謊,那種種法寶異能決不是他能編造出來的,但這等奇異法寶,便是連他也是生平第一次聽說,如果說和這黑棒有些相似的,只怕便只有千年前魔教的大凶之物“噬血珠”了。
但是很明顯,這黑棒與那噬血珠決然不同。
田不易站起身子,在房間中負手來回踱步,沉吟半晌,回頭看向張小凡,道:“你先起來罷。”
張小凡低聲應了一聲,站了起來,但仍然低垂著頭,站在一旁。
“這麼說,血煉之法不是青雲交給你的了?”田不易道。
張小凡一愣,搖頭道:“青雲哥從來沒對我說過血煉之法。”
田不易看向李青雲。
李青雲撓撓頭,道:“師父,那血煉之法我得到的也只是殘卷,哪裡敢隨便交給別人。小凡的燒火棍應該是無意間完成了血煉,並非他自願的。”
田不易點頭,旋即深深一嘆道:“話雖如此,但老八那根棍子實在邪異,以後少不得有人說閒話。”
李青雲微微揚起頭,道:“師父,些許閒話怕什,只要小凡一心向道,就是使用魔器又如何,而且要說道邪異,我派鎮派法寶,誅仙劍那......”
“閉嘴。”田不易突然一聲大喝。
李青雲低頭,退到一旁。
田不易哼了一聲,道:“有些事你知道就行,切不可擅自說出去。”
“是,師父。”
田不易看著李青雲和張小凡,忽地長出了一口氣道:“老七,你且先去太極洞受罰,老八,隨我到通天峰去,記住你剛才說的話,我希望到了通天峰依然是那些話,你,可明白?”
張小凡一怔,便是明白過來田不易的意思,當下感動道:“是,師父,弟子明白。”
......
半日後,太極洞,李青雲平靜的打坐修煉,突然門口傳來響動,沒一會兒,張小凡的身影出現在他視野。
李青雲看去,張小凡臉色正常,不像受到懲罰樣,而且他手中還拿著噬魂棒,看來事情是有了善終。
張小凡進入太極洞一眼就看到打坐的李青雲,沉默中走到他身旁,也盤膝而坐。
“是師父和水月師叔救了我。”
張小凡一句話概括了此行玉清殿的全過程,李青雲微微點頭,看著情緒不高的張小凡道:“你還在為噬魂棒的事煩惱?”
單獨和李青雲相處,張小凡放下了心中執著,點了點頭道:“它終歸是魔器。”
“所以在七脈會武的時候,你甚至一度不想使用它,是吧。”李青雲平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