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的氣氛瞬間微妙了起來。
幾大宗門的首領面色都略顯難看,眼底同時也浮現出一抹驚恐神色。
血宗宗主範癆身軀僵硬的定在半空之中,身上那股悍然無匹,凌冽攻伐的氣息也瞬間凝固了起來,緩緩消散在虛空之中。
他一雙略帶血紅的瞳孔,圓睜的望著眼前的天星,以及他身旁的那突然出現的兩道人影之上。
此刻的他,也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陡然躥升,瞬間竄至自己的腦海,遍體通涼。
喉嚨也在此刻乾的有些厲害,想要吞嚥一口口水,卻根本無法動彈分毫。
鬥宗強者,還是兩位!
隨著小醫仙和彩蝶的出現,整個空間都瞬間寂靜了起來,僅剩下天星的聲音在他們的耳邊迴盪。
「這位閣下,今日之事,實在是一場誤會,我們願意就此離開,還希望閣下能夠諒解。」韓楓目光中閃過一絲幽怨,卻還是站了出來,歉意的衝著天星拱手道。
他媽的,早知道你身邊有兩個鬥宗強者,誰會為了範癆出的那一點報酬前來截殺你?
鬥宗與鬥皇根本是兩個不同層次的人物,即便是他韓楓,貴為六品煉藥師,可想要請動一名鬥宗強者,依舊需要極大的代價。
當初他為了一些事情請動黑角域內名聲顯赫的金銀二老,所付出的代價讓他都感到心痛不已。
而金銀二老也不過是巔峰鬥皇境界罷了,雖說能夠在聯手之下抗衡鬥宗強者,卻依舊不是真正的鬥宗。
黑角域內明面上的鬥宗強者,幾乎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足以見得鬥宗強者的稀少,能夠與鬥宗強者抗衡的,除去金銀二老這樣能夠默契配合的巔峰鬥皇,也只剩下同境界的鬥宗才能抗衡對方,這也是黑角域的諸多強者不願意與鬥宗為敵的原因。
今日為了能夠拖住有可能出現的蘇千,他們這幾大勢力甚至齊聚了將近六位鬥皇,二十多位鬥王的豪華陣容,足以見得鬥宗強者的難纏程度。
沒有見到蘇千的他們,也剛鬆了一口氣,卻又突然出現兩名陌生的鬥宗強者,這讓他們也瞬間失去了與之戰鬥的底氣。
兩名鬥宗在一起所帶來的能量,絕對不是他們能夠硬碰硬的。
若是一個不慎,他們今日可能會盡數栽在這裡。
同時幾大勢力的宗主,心中也對範癆進行了無差別的怒罵,你這個老鬼惹誰不好,偏偏招惹到這等強者,讓他們一個個也都深陷泥潭,難以脫身。
可是此刻的範癆,心中也悔的腸子都青了。
他截殺天星,也是因為對方將自己的兒子弄成了那副悽慘的模樣,尤其是對方也從自己手中敲詐了千萬金幣,這種損失,自然稱得上是不可調節的死仇了。
同時也是為了自己與宗門的顏面考慮,對方讓自己的宗門受辱,一日之內便將血宗成為了黑角域的笑柄,若是不有所表示,日後血宗在黑角域內可沒有什麼威嚴存在了。….
等到那時,血宗想要擴張勢力,自然也會受到重重阻礙,麻煩也會不斷湧出。
可是一切的前提,都是在對方只是一名巔峰鬥皇的立場之上。
如果是他知曉自家兒子得罪的天星擁有兩名鬥宗強者跟隨,根本無需對方動手,自己就先將那個畜生的腿給打斷。
兩名鬥宗強者已經足夠嚇人,而對方若是在黑角域內沒有實質性的宗門勢力,是完完全全的自由人的話,那才是真正的滅頂之災。
那樣的人物,幾乎無拘無束,沒有什麼能夠約束住對方,自然也不用講什麼道理可言。
說不定下一刻他們就會降臨自己的宗門,一夜之間被滅門也不是什麼稀奇之事。
「誤
會?」天星嘲諷似的笑了一聲。
己方佔據上風便對自己在此進行截殺,形勢逆轉之後,卻又用誤會進行搪塞,為自己開脫,如意算盤打的還真是響亮。
天星一雙眼眸不含任何感情的望著眼前的範癆,此刻的他渾身被小醫仙禁錮,連抬起頭來都是一種奢望。
範癆眼眸中的厲色已經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慌亂和求饒之色。
天星緩緩來到他的面前,身上一股莫名的威壓瘋狂湧出,狠狠的壓在了範癆身上。
「看來那天並沒有給你帶來什麼教訓。」天星搖了搖頭。
「這位大人,今日之事完全是一場誤會,我家逆子那日衝撞了大人,在下願意讓那逆子帶到大人身邊,親自給大人賠罪。對於大人的損失,在下願意再出一千萬金幣……不,血宗今後願意為大人效勞驅使。」範癆費力的咬了咬牙,低聲求饒道。
對方眼神中偶爾浮現出的殺意可做不了假,這讓曾在黑角域高高在上的血宗宗主,也感受到了害怕的滋味。
雖然自家兒子只有一個,素來是他命根子般的存在,可在危及生命之時,他更是本能的想要捨棄一切,謀求生的可能。
可天星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如墜冰窖,面色也變得極為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