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兩人被換上嶄新的衣服帶到老鴇兒面前。
“跪下!”老鴇兒厲聲斥道。
柳雪兒自然而然地跪了下來,楚華予也跟著跪了。
只見老鴇兒手中拿著烙鐵,又有幾人將跪著的兩人狠狠按住,隨後將二人衣袖扯了上去。
老鴇兒拿著烙鐵走了過去。
“刺啦——”
是皮肉燒焦的可怖氣味,兩人手臂上的肉被活生生的烤熟了,楚華予只覺得手臂上傳來了滅頂的痛……
柳雪兒咬緊牙關不想叫出聲來。楚華予卻是從喉嚨裡發出了一聲嗚咽,眼淚也撲簌簌的流了下來。
再一看,兩人手臂的血肉模糊處隱約可以辨得出銅板大小的梅花烙印。
楚華予被按著簽下了賣身為奴的契子,老鴇卻沒叫柳雪兒籤。
“明日你先彈箜篌,我們再來籤這賣身契。”老鴇兒說罷便離開了。
柳雪兒自然懂得老鴇言外之意,明日彈箜篌,若是聽得人多了,便籤清倌人之契,若是彈不好沒人聽了,便籤成紅倌人。
清倌人賣藝不賣身,紅倌人卻由不得“清高”二字……
“小魚兒,莫怕,以後,姐姐護著你……”柳雪兒抱著楚華予輕聲說道。
第二日,柳雪兒坐彈箜篌,琴聲清脆際亮,時而輕快,時而低沉。曲調悠揚有時似隨波逐流承載萬斛憂傷,又時似人間四月天春雪紛落寒意猶未盡,又時似草長鶯飛二月天,拂堤柳醉春煙昆……
山玉碎鳳凰叫,芙蓉泣露香蘭笑……
今日怡春院客人格外的多,老鴇賺著錢了自是高興得很,便與柳雪兒簽下了清倌人的賣身契。
柳雪兒有一個要求,那便是要將楚華予帶在身邊,老鴇一口應下了,畢竟這柳雪兒還真有些本身。
可若不是家道中落,誰願意來這身不由己的勾欄?
柳雪兒將楚華予帶在身邊,每日空閒時除了教教楚華予彈奏箜篌,還會教她讀書寫字。
一年匆匆過去。
楚華予是越長越白淨,惹得老鴇後悔沒將這美人胚子籤成紅倌人契子,不過楚華予被柳雪兒護得極好,老鴇再後悔也是無濟於事。
柳雪兒出落的更加漂亮,那眼神顧盼生輝,撩人心懷,眉如畫眼如星,薄唇上彎,帶著點兒哀愁的笑意,整個面龐細緻清麗,在這勾欄中像是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不染一絲纖塵……
今日老鴇的妹妹李蝶衣喝水被燙著嘴了,而楚華予剛好在她眼前不遠處的地上跪下灑掃,蝶衣氣不過,想撒氣,隨即端著杯盞朝楚華予走了過去。
“小魚兒!”蝶衣怒聲喝道,才十一二歲就已經被慣的驕縱跋扈專橫自恣。
楚華予抬眼,只見蝶衣拿著滾燙的茶水往楚華予身上潑過去,楚華予下意識地用手去擋,那水半數潑在她手上,一秒未察覺到疼痛,須臾後才感覺到火辣辣的痛感,楚華予的手又紅又痛,漸漸現出駭人的水泡,楚華予還沒哭,蝶衣卻被嚇哭了。
“嗚嗚嗚……”
“哎呀!蝶衣啊!這是怎麼了?”老鴇上前關切地問道。
“她!她竟敢燙我!”蝶衣指著楚華予怒罵道。
“我……我沒有……”楚華予顫抖著輕聲辯解,身上卻結結實實地捱了一腳。
“呃……”楚華予悶哼一聲,趴在地上動彈不得,也不敢哭。
&n還敢頂嘴?”老鴇怒聲罵道:“來人,將我那烙鐵拿來!”
“是。”
老鴇將那烙鐵遞給蝶衣,笑道:“蝶衣,莫要再哭了,她燙疼了你,你便燙回去!”
“嗯!”蝶衣點頭笑道,隨後扯著楚華予的頭髮將她從地上狠狠拽了起來,隨後握著烙鐵就要往楚華予的臉上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