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田發現,這位保鏢小姐不是輕易能被氣勢壓倒的人,隨即態度馬上溫和起來,笑道:
“安啦安啦,我剛才是開玩笑的。”
“這玩笑可不好笑。”女人臉上表情依舊嚴肅。
“……”
正如平田之前所想的那樣,這女人的幽默感可能在出生之前就被上帝給摳掉了。
“我真不是來查案的,實際上,今天我休假,”平田把自己的口袋底翻出來,“你看,我今天連工作證都沒有帶。”
白馬山莊那件案子,平田已經追查了足足3年了,有時候午夜夢迴還會突然想起案子的細節。
雖然說那位死者也並不是多麼無辜的人,而且他這一死,比他活著所做的貢獻大多了。
平田之所以對這件案子耿耿於懷,是因為這件案子的影響一直綿延到今天。
直到他昨天看報紙,得知了三角集團內部的重大人事變動,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如果沒有白馬山莊那件案子,也許今天一切都會不一樣。
而且根據他掌握的證據,真正的謀殺者另有其人,這個心機深沉的中國人,只不過是被丟擲來頂罪的罷了,這背後還有利益集團錯綜複雜的利益交換,他只是火中取栗並且成功了。
所以,平田之所以出現在這裡,也並不是像彌生舞所擔心的那樣,是來逮捕她的老闆的。
他只是想見一見當事人罷了。
彌生舞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隨後問到:“那你來這裡有何貴幹?”
“我不能來這裡嗎?這裡這麼熱鬧,過來看看也沒什麼吧?”
“那你有門票嗎?”
“……”
平田無奈,彌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所以你就在早春的寒風裡蹲在這裡,你就這麼感受熱鬧氣息?”
“……”
噎了好久,平田跺了跺被凍得有些發麻的腳:“其實外邊也挺好。”
“那你就這樣待在外面吧。”
“對了。”在彌生進體院館之前,他叫住了她,“你今天又為什麼到這裡來?你不應該保護在僱主身邊嗎?怎麼現在只有你一個人?”
“……”
彌生也無言了好久,才侷促地撥弄了一下頭髮,道:“他們有別的安排。”
“所以安排你來看演唱會?”
“我進去了。”
“喂!”平田衝她的背影叫道,“我今天能見到你的老闆嗎?”
彌生停頓了很久,似乎也在思考這個問題,最後才說:
“我不知道。”
平田笑了笑,在臺階上坐了下來,看著逐漸增長的隊伍,忽然肩膀被拍了拍,接著一張門票遞了過來。
“你拿著吧。我剛好多出了一張票。”
平田回過頭,彌生舞的表情在逆光中看不清晰。
“啊,那就萬分感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