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架勢,感覺簡直就像江心海要在這裡開一個私人演唱會。
陳涯正站在門口發愣,路邊一箇中年男人揹著手,慢悠悠地走過,不住地回頭看自己,面相若熟悉,又若陌生。
那人一直從陳涯左後方走到右後方,走到路燈的迎光面了,才停頓住腳步,語氣不確定地問:
“是陳先生嗎?”
陳涯轉頭看那人:“你是?”
那中年男人馬上走上來,主動伸出雙手要跟他握住:
“陳先生,我是小賈啊,您的鄰居,您忘記我了?”
陳涯連忙說:“原來是賈先生,你好你好。”
實際上他還是沒太想起來。不過看著中年男人的年紀,叫他叔都不嫌喊高輩分,也不敢怠慢。
這位賈先生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遞上名片,說:
“賈時飛,做小生意的,住您隔壁,之前交房的時候,遠遠隔著車道,跟您有過一面之緣。說來好笑,當初也是衝著您和江心海才買在這兒的,結果緣慳一面,愣是現在才見到第二面。”
這麼一說,陳涯有點印象了,點了點頭,說:
“你好你好,我出國這麼久,這還是第一次回來。賈先生,您知不知道,這莊子裡面這都是什麼人啊?”
賈時飛一愣,說道:“原來您不知道啊?”
“不知道。”
“嗨,”賈時飛一擺手,“那看來肯定是江女士做主的了。”
“她做什麼主了?”陳涯一緊張,“她不會把這房子賣了吧?”
“沒有沒有。”賈時飛連忙道,“應該是她做主,把這地方借給別人開派對了。”
“啊?”陳涯頭一次知道還能這樣,“誰啊?開什麼派對?”
賈時飛說:“您放心,都是京城有頭有臉的人物,是正經派對,我打聽過,好像是哪家的公子小姐,要在這裡辦成年禮。”
陳涯說:“那怎麼不在自己家辦呢?”
“嗨,這不是,在江天后的宅子,有面兒嗎?”賈時飛湊過來小聲說,又解釋了一句,“不是說不是衝著您的面子,主要是江天后的名頭,太嚇人了,全國人都知道。”
陳涯揹著手搖了搖頭,說:“心海的面子都這麼大了?有錢人也原來也好這個?愚昧。”
他說這話的時候,也就是沒別人聽到,要是有不認識的聽到了,肯定要笑他不知天高地厚。
賈時飛倒是很捧他的場,好像瞭解他的身份,說:
“人都是愚昧的,哪怕是皇帝,穿什麼、吃什麼,不都要跟平頭百姓區分開嗎?你今天在徐天后家裡過了生日,我明天就得在江天后家開趴體,攀比心就是這麼個東西。”
陳涯繼續搖頭:“愚昧,愚昧!”
他這麼說,主要也是這事沒經過自己同意,搞得很突兀。
要是他知道租這一次收了多少錢,他就不會這麼覺得了。
他又轉頭問道:“這租出去了,我能進去看看不?”
賈時飛笑道:“陳先生說笑了,這您的房子,您想進去看看,誰能說半個‘不’字呢?而且我看,這人家都還在佈置現場,都是工人,正主應該也不在。”
陳涯點點頭,摸遍身上卻很尷尬地沒找到鑰匙,為了掩飾尷尬,乾脆撐在矮柵欄上,一躍瀟灑地跳進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