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Y並不是在附近買到這瓶飲料的,大機率是在自己經常活動的地方買到的。
除了這條線索外,他還在女生的外套裡發現了一張地鐵卡、一把零錢,以及一張網咖的臨時上機憑證。
地鐵卡是不記名充值卡,但是透過磁卡機可以看出上次消費的時間以及額度。
京城的地鐵是一站一計費,透過消費額度,可以計算出乘了多少站,由此,便可以反推出Y的出發站點在哪裡。
網咖的上機憑證有單號,用單號到對應網咖進行逆向查詢,能看到上機人的身份證。
陳涯使用了一點小手段,就騙得那家網咖的網管幫忙查了身份證——是一個名叫李梅的人,出生日期是73年,是個大媽。
Y一看就是未成年人,她當然是不可能使用自己的身份證上網的。
但是經過陳涯的逼問,李梅這張身份證也不是那家網咖的“存貨”,顯然這個人和Y有點點關係。
又使出了一點小手段之後,陳涯查到,這個名為李梅的中年婦女,出身籍貫都不在京城。
而她上一次在網上公開出現,則是在某家政公司的網站上。
如此一來,對Y的搜尋範圍,便極大程度地減小了。
晚間,陳涯一個人坐在辦公室,放在手邊的膝上型電腦螢幕上,游標忽然自己動起來。
新建文字文件,切換輸入法,游標跳躍,螢幕上流暢地出現了一行字:
“哈嘍。”
陳涯盯了會兒螢幕,敲擊了兩下鍵盤,在文件上面輸入了一行字:
“你非得用這種方式聯絡我嗎?”
對面很吊兒郎當地回覆過來一條訊息:
“有問題?”
如果是之前,陳涯看到這句話,大概會腦補一個禿頂的程式設計高手,向自己桀驁地揚起眉毛。
但現在,他只能腦補出電腦對面那小屁孩討打的模樣。
“如果你想說點之前沒說的正事,那你現在可以說了。”陳涯說。
螢幕上,對面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地蹦出來:
“好心提醒你一下,我是在暗網看到有人掛高額懸賞,買你們公司系統漏洞,才對你產生一點興趣的。”
“我當然沒有賣你們系統的漏洞,那個掛懸賞的人出價太高,而你們系統的安保等級又太拉胯,破壞了行情,所以我給你們的系統安全等級加強了幾個級別,現在估計沒幾個人能攻破。順手做的,不用謝我。”
“另外還提醒你一點,小心一下你們公司內部。對方捨得出高價,沒有水花的話,自然會從別的方面入手。你懂的,社會工程嘛。”
說完這些,陳涯的神色有點變了。
如果真是Y說的這樣,那公司現在的情況,簡直可以說是岌岌可危啊。
他在文件上敲道:“有興趣認識一下嗎?至少下次聊天,可以不用這種不禮貌的方式。”
對面好像來勁了:“你能再攻破一次我的電腦,我就把我的私人聯絡方式給你。”
陳涯敲字道:“我沒時間,不過你個人資訊我倒是弄到一些了,算嗎?”
對面發過來一個“?”
陳涯笑著敲字:“你姓夏,你家的保姆叫李梅,對不?”
螢幕上游標顫抖了一下,然後出現了一行標點符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