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雨晴還從來沒見過他這樣有悟性的選手。昍
“如果你早幾年接觸網球,成就肯定不可限量,感覺你天生就是打這個的,”顧雨晴喘著粗氣說,
“我是不是說過這話了?”
“說過了,”陳涯把拍子立在地上支撐自己的身體,
“我要說,你也是個很優秀的老師。”要不然說運動是最好的社交方式,兩人現在的氣氛比剛才好多了,說話也逐漸變得正常起來。
陳涯現在學會平常心跟顧雨晴相處了。不考慮亂七八糟的男女關係,她能成為一個很好的朋友。
前提是她自己不往那方面想。
“歇會兒吧。”顧雨晴走過來,用毛巾擦著額頭上的汗水,大口喝水。昍她脖子上掛滿細密的汗珠,如同嫩葉掛露珠。
陳涯坐在地上,貪婪地呼吸著空氣,努力舒張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顧雨晴就站在他旁邊,兩條腿筆直得如同兩條玉柱。
就在他心猿意馬之際,天上掉下來一塊半乾半溼的毛巾。
“抱歉,就只有一條毛巾,將就用吧。”毛巾上面有股莫名氣味,陳涯捧著毛巾苦笑了會兒,道:“謝了,不過,我還是用衣服擦吧。”顧雨晴撇了撇嘴,想要奚落他這種時候顧忌男女大防的表現挺搞笑的,但不知為何又說不出口,好像反而是自己著相了。
昍陳涯把毛巾扔到椅子上自己回來,一邊道:“我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居民樓裡,居然還能做網球場,這是誰想出來的?”
“是我想出來的,”顧雨晴喝完了水,在一旁道,
“因為我想打網球,所以老闆就造了這個。”
“……不愧是你。”
“這裡幾乎只有我在用,幾乎。”顧雨晴說。似乎是為了迎合她,一個身上裝備整齊的人敲門走進了場地,現身說法給陳涯解釋了一下什麼叫
“幾乎”。來人是個男的,梳著個商務型的背頭,身形筆挺,穿著白色的運動服,看上去有種精緻感,一眼就知道是有錢人。
那人看向了顧雨晴,又看向了陳涯,微微笑道:“來的不巧,居然有新客人了。”昍顧雨晴道:“你好,蔡兄。”
“你好,顧妹。”兩人看起來很熟的樣子。陳涯從地上爬了起來。
“這位是蔡振益,蔡總,”顧雨晴給兩人介紹,
“這個是陳涯。”蔡振益走過來主動伸出手,眼睛死死盯著陳涯:“陳涯,陳總?”
“你好,不過我不是什麼總。”蔡振益用力握住他的手,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轉頭對顧雨晴道:“這位是圈子裡的新貴?”昍顧雨晴臉上掛著微笑:“是我的朋友。”
“朋友是吧,嗯,好,好。”蔡振益總算鬆開了手。這人給陳涯的第一印象並不好。
儘管他面上表現得無可挑剔,熱情又大方,但是內裡給陳涯總有隱隱帶刺的感覺。
就好像他內心深處已經腐爛了,散發出驚人的惡臭,他的身體已經無法蓋住這些氣味,不可遏制地溢位了一點微不可查的臭味。
就是這點臭味讓陳涯聞到了,但找不到源頭,只讓他很不舒服。昍
“你好你好,久仰久仰。”陳涯點頭。
“你久仰我?”蔡振益看上去好像很驚訝。
“你之前是在……東煌七星公司擔任什麼職務吧?我印象中,”陳涯淡淡道,
“好像看到過你的名字。”
“嗯,連你都知道我,很好很好。”蔡振益笑著點頭。他說話總有股怪怪的味道,像藏著什麼故意不說。
陳涯有點討厭,但沒有討厭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