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前耀映著煙花金色的光芒,如同透光的熒幕,又如同明亮的河流。
陸清璇呆呆盯著窗外,煙花的光芒透過窗戶映照在她的臉龐,閃閃發光。
但是此時此刻,她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是——
“這是……這是什麼人,在對我陸家跳臉輸出?”
煙花紛紛揚揚,從空中墜落如同星屑,橫亙整個落地窗視野。
視線穿越遙遠夜空,往前極目遠眺,如果運氣好,穿過鋪滿眼前的煙火的縫隙之間,能看到一點遠處為陸老太爺祝壽的微茫的煙火。
只不過,遠處的煙火比起眼前震撼的煙火秀,堪稱日薄西山氣息奄奄。
二者比起來,就好像螢火之於皓月、燭火之於日月,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要說什麼是羞辱,眼前上演的這一幕,就是無聲的最極致的羞辱。
就在陸清璇嘴唇發白時,身旁的陸疏影回過頭,聲音尖銳道:“這裡是能放煙花的嗎?”
“你說什麼?”陸清璇耳朵充斥著窗外菸花爆鳴的聲音,聽不清陸疏影在說什麼。
“我說,這裡不是禁鞭區嗎?這裡難道能放煙花?”陸疏影皺眉放大音量道,“如果這裡能放,當時你們怎麼不在安排在這裡,要安排在那麼遠的地方?”
陸疏影語氣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
她本來就不爽這段時間裡陸清璇搶光風頭,找到機會,自然要詰問她一番。
眼前這煙花完全把陸家燃放的煙花擋住了,陸家子弟都是心知肚明,只是大部分客人們不清楚罷了。
他們還津津有味地看著窗外的煙火,以為這就是陸家為老太爺燃放的煙花,正在嘖嘖稱奇。
要知道,京城執行的是最嚴格的禁鞭令,作為全國首腦之城,起著表率作用,基本上不可能開這個口子。
而明月樓也不算什麼偏遠的地方,能夠在這一塊燃放煙花,那手段可以用通天來形容。
坐在臺下的客人們也議論紛紛,時不時向臺上的高委員側目。
“陸家還是有底子的啊,居然能在這一塊放起煙花。”
“怎麼說?”
“你想想啊,要是沒有通天的關係,怎麼可能被允許在這裡放?這裡是什麼地方曉得不?”
“也對,這裡可是全國中樞啊,要是鬧出什麼事,往大了談千斤都打不住的。為了祝壽就可以開口子放煙花,說明陸老太爺的名望,比我們想象中還要強大。”
“之前因為愛華的事,多少人唱衰陸家?今天他們就是以這場煙花表演,用一種優雅而囂張的方式,在向我們展示實力!”
……客人們議論紛紛,都在為陸家的實力驚歎。
只有陸清璇心知肚明,這不是陸家做的。
陸家還沒有那個能力,做到眼前這些。
能做到的,想來想去,也只有一個人了——
“是陳涯。”顧雨晴眯起眼睛道,“看來,這就是他憋了一肚子的壞水了。”
秦雲初表情怪異,嘴角似乎是想扯起一個微笑,卻又不敢真的笑:
“我能說我猜到了嗎?我就知道他不會讓這個壽宴順利開下去的。”
“哼,他本來就跟陸家不對付,又怎麼會安心真的當陸老太爺的乖孫子呢?不過,他這報復的手段,未免也有點太幼稚了,客人們哪會知道……”
顧雨晴說到“他跟陸家不對付”的時候,陸清璇詫異地側目看她,因為她不知道,陳涯哪裡跟陸家不對付了。
就在此時,情況又發生了變化。顧雨晴的話音未落,眼前的煙花又變化了,如同用魔法在窗戶上寫了幾個金色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