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其實已經很清楚了。
就算是做了,也不要讓老太爺知道。
“那些社交媒體,已經在出力整治這些謠言了,我們公司的法務部,也在向這些傳謠的人寄律師函,”左文宗說,“我會擺平這場鬧劇。”
“那就好。”高委員點了點頭。
陸家不能失去泰美集團的分紅,就正如曹縣不能失去耶路撒冷。
陸家和泰美集團,兩者現在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
一個如果不能蹦躂了,另一個也會被拖死。
“高叔叔,還有件事。”左文宗說道,“北辰集團的影響不能說沒有,要度過這場危機,我們的資金鍊可能會承受一點動盪。”
高委員馬上說:“我們今年的分紅會延期嗎?”
“嗯,分紅不會延期,不過,高叔叔,我這裡倒是有個好訊息,”左文宗臉上露出笑意,“其實泰美主要的問題就是信心不足,這在股價上也有表現,我正好用低價,從市場上置換出了一批股份。”
“哦?”高委員還不清楚他的意思。
“我想把這批股份出手,來換取資金,以對抗北辰的衝擊,”左文宗說道,“高叔叔,你認識有優質的投資者嗎?”
“還是說,陸家願意再一次當這個投資者?”
左文宗的手在口袋裡,握緊了拳頭。
圖窮匕見是在地圖最後那一卷;這世上過生日的老人每天都有,他今天來陸家的目的,也不是為了吃陸老太爺這個席。
他今天來這兒的目的,就是為了這最後一句話。
實際上,他今天跟高委員的這些話,總共加起來只有半句真話。
北辰對泰美集團有衝擊,而且衝擊太大了。
其實這個結論,都不用昨天開釋出會,北辰開始宣佈意向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不然的話,他又何必處處使絆子?甚至還去綁架北辰公司高管齊士彥的女兒?
為了挽救泰美,他已經手段用盡,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
左文宗雖然跟每一個人都說的是要建立信心,但其實,他自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主義者。
他內心深處的真實分析是,北辰的這次戰略擴張,泰美集團毫無招架之力,是大廈將傾的局面。
他要考慮如何跑路了。
他今天向陸家兜售的這一批股份,也不是他所說的,是他置換出來的。
那就是他自己手裡的。
他現在要把泰美這具瀕死的巨人,榨乾最後一分油水。
用最快的速度套現之後,然後最快的速度跑路。
“哦?”在聽完左文宗的話後,高委員露出了感興趣的眼神,“大概多少?”
“一共有這麼多。”左文宗在他手心寫了幾筆,“現在的市場價,大概是這個數。”
“這麼多?”高委員明顯意動,眼睛睜大了一點。
隨後,他又意識到自己反應太明顯,清了清嗓子,說:“我們可以考慮。”
左文宗臉上露出笑容:“那是再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