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陸慶州無力地說。
齊小春憂心忡忡地走進來,說道:“董事長,顧家那邊的決定已經下來了,海涯公司和新成立的遲尺天涯公司合併,並且改名為遲尺天涯公司。”
“奇恥大辱,奇恥大辱啊!”
陸慶州站起身,把自己辦公桌上的東西全都推到了地上,桌上的東西叮叮噹噹掉了一地,嚇得齊小春連忙後退幾步。
“遲尺天涯他媽的就是遲尺的公司!之前他遲尺把公司給賣了,現在他一分錢不出,又把公司搞回來了,這他媽不是奇恥大辱又是什麼?”
陸慶州的怒火簡直要把他自己吞噬了。
他簡直搞不懂,遲尺是怎麼攀上了顧家的。當年愛華花了多少錢?是“明媒正娶”才把海涯公司收入麾下,現在,這公司居然稀里湖塗地又要回到原主手裡了。
齊小春皺著眉毛,說道:“董事長,彆氣了,氣大傷身……”
“別叫什麼雞毛董事長了,我已經不是董事長了。”陸慶州頹然地說。
他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屁股骨頭傳來鑽心般刺痛,他抬起屁股一看,才發現他剛才把桌上的一個小擺件扒拉到了椅子上。
他憤怒地撿起那個硌疼了自己屁股的小擺件,扔出了房門外。
“這個什麼遲尺……jx是吧?就他媽是一個偽君子,小人!”陸慶州大聲道,“他擺出一副什麼憂國憂民的態度,還說什麼振興華國音樂,其實呢?其實全是為他自己打算!”
“他根本就是為了錢!還給我!把我的海涯公司還給我!”
陸慶州咆孝著,咆孝累了,躺回椅子裡,大聲喘著粗氣。
“遲尺確實有點虛偽,”齊小春放下資料,給陸慶州倒了一杯茶,“他把自己包裝成什麼創作人,其實本質上還是個生意人,而且狡猾得很。”
“他反覆強調什麼十年之約,什麼音樂質量,說來說去,他開公司,不也是為了賺錢?”
“說到底,搞文化行業,本身也就是為了賺錢而已,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如果不賺錢,就會被大魚吃。海涯公司就是小魚,愛華就是大魚,他當年被大魚給吃了,便將不滿情緒發洩在環境上,殊不知,是他自己經營不善。”
“現在他道貌岸然打著旗號回來,又把海涯給鯨吞了,這不更是巧取豪奪嗎?愛華本分經營,又犯了什麼錯了?”
齊小春說得義憤填膺,陸慶州聽完心裡舒坦不少。
陸慶州喝了茶,上下打量著齊小春,吸了一口氣,說:
“小春,你不是jx的老員工了嗎?我這已經失勢的獅子,你還圍著我做什麼?不趕緊去給老領導表忠心?”
齊小春滿臉諂笑著說:“領導,您說笑了,我是您的兵啊!”
陸慶州點了點頭,他已經試探到了齊小春的忠心,稍微有點放下心來,說道:
“那你回頭就繼續跟著我吧,放心,我不會虧待老臣。”
“那是自然,您永遠是我的領導。”
說完,陸慶州振作起來,站起身,說道:“去通知一下,現在開一個緊急大會,所有員工都要到場。”
“是。”齊小春點頭,連忙去籌備會務了。
陸慶州舉起手機,開始給自己的人脈發訊息。
他必須趁著這個機會,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於將傾,讓陸家起死回生。
……半個小時後,他人已經在會場了。
會場已經坐滿了人,此時,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有幾分絕望。
“這是一個緊急會議,”陸慶州發言道,“大家可能有的訊息靈通的已經知道了,這個會議的目的是什麼。”
頓了頓,他掃視全場一圈,說道:“我們海涯公司,馬上要和遲尺天涯公司合併了。”
話音落,場下一陣喧嚷。
他繼續對著話筒道:“我收到的訊息是,今日起就要開始重組,大家儘早收拾心情,好好考慮一下自己的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