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我問道。
“嗯,當時的情況下如果不做點什麼,妖怪法庭肯定會再次對贏魚和商羊糾纏不休,如果它倆配合還好,萬一不配合,甚至反抗了法庭,那法庭很有可能會逼迫你使用自己的力量,把它們發配到第三空間,也就是無人之地。”宗安說,“所以,我只能在你身上賭一把,賭你會打斷我的封印,保護贏魚。”
宗安的話讓我大吃一驚。
“你那是什麼表情?”宗安說話的樣子依舊很疲憊,看來海浪的衝擊還沒有完全緩過來。
“沒...”我說,“我只是沒想到,你也會做這種事。”
“也是,我自己也沒想到我會放過贏魚。”
“我不是指這個,”我笑笑,“我沒想到你也會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做出決定。”
宗安輕哼了一聲,“我也想每次都有把握,但不可能啊,總有拿不準的時候。”
“萬一,”我說,“我當時就站在那兒看著,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你怎麼辦?”
“想辦法先封印再放出來,”宗安說,“不過,不會有這個萬一的,拯救妖怪是代筆人的本能。”
“...我是不是該高興你如此信任我?”我吐槽道。
“不是信任你,是相信我自己的判斷,我也沒想到你真的會第一時間把和贏魚聯結。”宗安說,“看你的樣子不像是第一次使用聯結了。”
“嗯,以前用過,不過...”我在想,是不是不該把紙靈空間的事情告訴宗安。
“哈,還是對我防備心這麼強?”宗安的語氣竟然很...放鬆?
“彼此彼此。”我說,“鹿可說你把封印的木盒交給了妖怪法庭,按照你的說法,那盒子裡應該是空的,就不怕法庭發現?”
“盒子裡不是空的,只是沒有它們想要的。”宗安說,“我將贏魚的鱗片封印在盒中,多少殘留了一些贏魚的妖力,妖怪們原本就是害怕封印的,所以只會把這個盒子放到有人看守的地方後就不會再管它了,更不可能開啟一探究竟。”
“雖然不想承認,”我說,“你確實挺厲害的,一點破綻都看不出來。”
“不過是大家都沒有注意我罷了,”宗安說,“你在你的紙靈空間裡見到贏魚了嗎?”
...所以,他還是什麼都知道啊。
“見到了。”
“它...”宗安猶豫了一下,“說什麼了嗎?”
“沒說什麼,”我想起贏魚說的關於光的事情,“我只是看到了它的回憶而已。”
“你,”宗安打量著我,“你還是不知道怎麼控制自己的力量吧?只是強烈的意識讓你開啟了空間?而且還不小心看到了妖怪的內心?”
我無言以對。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宗安得到了我的預設後說道,“你如果不能準確的分清感知、聯結、窺視和控制的話,就很容易在保護和懲罰上犯錯的。”
“保護...就是類似剛才我將贏魚帶到紙靈空間吧,懲罰,應該就是你們說的送到無人之地?”
“嗯,你在聯結中使用的妖力越多,聯結的就會越深入,隨著深入程度可以逐步實現感知妖怪的存在,窺視妖怪的思想,控制妖怪的行為,如果在這個時候沒有停止而是繼續聯結的話,就會進入保護和懲罰的階段,保護是一種高階別的控制,你可以隨時召喚它,也可以讓它安全的留在紙靈空間內。”
“懲罰呢?”我問道,“什麼情況下會變成懲罰?”
“當你知道了妖怪最重要的回憶並且寫下以後,記錄的筆跡就是開啟無人之地的鑰匙,一旦你用力量斬斷了你與妖怪的聯絡,就相當與斬斷了妖怪與人類世界的緣分,這就是懲罰。”宗安說。
“...怎麼樣會斬斷?”萬一哪天我不小心用錯了就糟糕了。
“斬斷的時候,凡是用喚之筆寫下的筆跡都會從紙靈裡回到你面前,據書上說,喚之筆在那個時候會變成一把利刃。當然了,我也沒有見過。”
“那我應該...不會輕易的這麼做的。”我說,“但你說的有道理,我的確應該弄清楚聯結不同階段的感受,這樣才不至於再次發生今天的情況...”
“今天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