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眥必報。
那一年,聽說真觀死於此人之手,清虛不顧老邁,親自提了桃木劍下山,要為弟子報仇。
結果遠遠看到此人出手,將另幾個異人斬殺。
如殺豬狗一般。
清虛道人當場就被嚇退。
回到山中,呆坐於崖邊七日七夜。
之後大病一場。
從此再不提報仇之事。
四位護法再加一個法慶,便是五位異人。
就算是法海心中十分重視蘇大為。
但心裡也認為,贏定了。
在他想來,那兩個誤打誤撞上山的香客,現在應該是臉色大變,想要奪路而逃了。
但是沒有。
出乎法海意料。
那位身材高大的青年香客,不但沒逃,反而笑了起來。
“本來想著我若出手,實在太欺負人了,不過……既然你們主動站出來,那便是自找的。”
什麼意思?
法海腦子一懵,隱隱感覺一絲不對。
卻見缺了一隻耳朵的法慶,按捺不住,指向蘇大為厲聲吼道:“諸位護法,與我一齊出手,先誅此賊!”
噗嗵!
跪了!
但跪的卻不是蘇大為,而是僧人中,從南面走入院中,那位手提戒刀,頭戴戒箍的蜀中異人延化陀。
只見他丟了戒刀,對著蘇大為行五體投地大禮。
以頭觸地,顫聲道:“延化陀,參見縣公。”
縣公?什麼縣公?
法海與清虛老道皆是一驚。
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
蘇大為向著延化陀笑了:“你見過我?”
“回縣公。”
延化陀頭都不敢抬,身子抖得如同鵪鶉:“昔年化陀有幸曾入都察寺,後來縣公治黃安縣,我曾遠遠見過一眼。”
蘇大為任黃安縣縣令,治蜀中疫情。
當時別說是疫情,就連山中盜匪、土人,還有各方異人,都老實了許多。
一時間路不拾遺。
也不是沒人跳出來作妖。
畢竟做土皇帝久了,突然多出一個不知從哪來的縣令,就想讓大家聽從官府約束?
做夢呢。
但蘇大為親自出手。
一月之內,所有冒頭的異人、詭異,人間蒸發。
暴力解決不了問題,但能解決製造問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