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哪一個派別的功法,有一樣東西是少不了的,那便是自身的意識,意識衍生念頭,成就真正的法力。”
樓近辰仔細的聽著,這裡面有他早就已經想明白了的,也有他還沒有想明白。
“有位姓黃的妄人曾說過‘世間一切的法,由妄生,不由妄滅’,這裡的妄,你應該很清楚是指人生出的各種念頭,雖然他將妄念誇大了,但我們所有的修行功果,確實都是從意念著手,再作用於肉身或者靈魂,使之升化,改變,再又反哺於意識,使之壯大。”
“你可還記得摺紙成鶴的法術?”夫子問道。
樓近辰連連點頭。
“這一道法術其實很簡單,只要你的法念足夠強大,同時你對於白鶴也足夠的瞭解,那麼你便能夠做到一念幻化,那紙鶴是由我的魂念附著幻化而成,那我為何還要說那一句‘去青蘿谷找華宵宵’呢,因為附著的是我的輔念,並非是主念。”
“何謂輔念?”樓近辰問道。主、輔說法他能夠理解,但是念頭還有主輔之分嗎?
“一盞燈點燃之後,能看到火焰,能看到燈光,這裡光芒與火焰,哪裡是主,哪裡是輔?”季夫子說道。
這一比喻,樓近辰就明白了,自己的念頭能夠感知到遠處的一些危險,這就像光芒一樣,卻不是自己的主念,就像是燈光照清楚了遠處的人,卻無法使之燃燒。
他又想到了自己‘心劍’,不由的問道:“夫子,我有一法名心劍,感知敵人所在,照入心中,便可出劍而殺之,此法可以解釋。”
“你這‘心劍’應當來自於心印之法,所謂心印,又名心應,念應,還有一個更通俗的說法叫感應,所以感而有應,便是法,就是這道理。”
“這就如,你是一盞燈,法念似火,散發著光芒,照亮著周圍,遠處黑暗裡有人呼喚你的名字,你聽到了,你的主念被你自己束著,未有回應,但是在外似光芒的輔念卻會回應著,往往因為輔念微弱,自己都察覺不到,這就如光芒照到了遠處去了,根本就照不清黑暗裡的東西。”
“但你能夠捕捉到自己那一縷遊絲般的輔念裡,並使之承載一些主唸的意志,也算是不錯了。”夫子說道。
樓近辰夫子解釋清楚之後,他覺得自己又有了一些想法。
季夫子以念頭附於紙鶴上,使之幻化成鶴,飛出極遠,即使是當時是主念,也會變成輔念,只一縷遊絲般念意附著,維繫著季夫子吩咐的那一句話人話意,而去尋找著目的地。
“所以,想要摺紙成鶴,還需要對於鶴有一定的瞭解?”樓近辰說道。
“對,不僅是瞭解,在施法的時候,你需要一心二用,使另一份意識想象著自己就是一隻鶴,而你對鶴越是瞭解,便越是能夠幻化的真實。”季夫子說道。
“那麼,五行之物之間是否可以相互轉化。”樓近辰問道,因為他想到了‘點石成金’這樣的法術。
“當然,不過,五行轉化之術,卻是一門非常複雜而高深法術,不僅是幻化那麼簡單。”季夫子的話,給樓近辰開啟了一扇新大門。
“那弟子,是否需要練習畫畫?”樓近辰問道。
“若你有時間,自然可以練一練,儒門有禮樂書御劍數六藝修持,其中的書便不僅是讀書識字,還有指的是書符籙,丹青描畫。”
樓近辰發他這個儒家六藝與自己知道的差不太多,但是想來解釋定然有不同。
不知不覺竟是已經中午了。
有人做好了飯菜,這一次並不有端到這風雨亭中來,而是喊他們入堂屋中之中去吃。
兩人吃飯,沒有說話,但是吃完之後,季夫子則是說道:“今天跟你說的這些,足夠你感悟一段時間了,你回去吧,下月再來。”
樓近辰行禮,謝過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