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入煉氣入門了,開闢氣海了。”樓近辰重新躺在床上時,心中歡喜,雀躍。
天色微亮,樓近辰已經醒來,煉氣有成的他,像是能夠感應到月落陽升,能夠感覺到周圍溫度的變化。
東方泛白之時,他已經感應到天地間的太陽精火之氣在旺盛。
他起床後,先是去挑了一擔泉水回來,清洗了水缸倒入其中,然後便對著東方感攝太陽精氣。
太陽精氣又名陽精,感攝入體,能夠壯精元,採食一縷,整個人一整天都能夠暖融融。
當兩位童子起床之後看到樓近辰感攝陽精之時,他們並不能夠看出樓近辰吞吸之時,有一絲火光鑽入樓近辰的嘴裡。
只當樓近辰在裝腔作勢,樓近辰並不在意這些,只一心修行,原本不得其門,現入門來,自當努力精進。
就這樣,一連過了數日,觀主竟然仍然未歸來。
每日與兩個童子同吃,一起做些觀中雜事,倒也與他們廝混熟了。
那個那天為他開觀門的叫鄧定,是附近泅水城之中捕頭之子,另一位胖胖的道童,名叫商歸安,是泅水城中一位富商家的孩子,只是他的母親卻已經去世,父親續絃,正得寵,於是建議富商送他來這裡的學些本事。
日食陽精,夜採陰華。
一轉眼之間又過了十餘日。
三人在這臨山的道觀過著如隱居般的生活,樓近辰心中平靜下來,彷彿一切的念頭都歸入氣海之中化著真氣大潮。
終於,在一個傍晚時分,觀主回來了,只是觀主似乎有什麼心事。
兩位童子及樓近辰前來拜見,沉思的觀主看到樓近辰的那一剎那,眼神一亮,當下便讓樓近辰留下來,問道:“樓近辰,你開闢氣海,煉氣入門了?”
“是的,觀主。”樓近辰笑著說道。
“很好,你確實不同凡俗,本觀這裡一件事,想請你去過一場。”火靈觀主笑眯眯的說道。
樓近辰當然不會被他一誇就覺得自己真的很了不起,而火靈觀主對於樓近辰的態度也與兩童子完全不一樣,有幾分僱傭的感覺。
“不知道觀主說的是什麼事?”樓近辰問道。
“為本觀煉藥的是杜家莊的杜婆婆,需要大約二十多天的時候,本觀雖不是主要煉藥人,但那些藥材都是本觀主好不容易才收集的,所以本觀要寸步不離的在邊上輔佐之,然而今日午時,有人給杜婆婆送回來一個訊息。”
“杜婆婆有一個孫子名叫杜德勝,學儒法不成後,去年開始走陰鏢,一直都是很順利,但近來馬頭坡被一夥陰鬼佔據了建立鬼市,杜德勝路過這裡時,得罪了其中的市主,被扣在那裡了,與他同行的鏢師逃了回來向杜婆婆報信。”
樓近辰聽他這麼一說,便已明白什麼事,當即說道:“觀主是想弟子去救人出來?”
“正是。”觀主的眼眸裡有一抹火光出現,他看著樓近辰身上寶光隱隱,這一點都不像初入門的煉氣士。
“弟子,不過初入門而已,如何有能力從那陰市之中救出人來?”
“陰鬼之類,如陰溝野草,割之又生,不理它則繁枝葉茂,積陰成邪,堵塞一方,但若要清理一時卻也不難,你煉氣有成,寶光護身,神鬼難侵,再持我燈入市,先禮後兵,若是它們願意放人,一切便罷了,若是不放,便燒了那一處陰市,清理邪障!”觀主狀若輕鬆的說道。
樓近辰沉思著,他沒有貿然的答應,對於那些陰邪鬼物,他其實也沒有底,觀主說的輕鬆,但是這只是他所說而已。
“當然,本觀也不會讓你白走一趟,在十多年前,有幸聽得一段劍訣,如果你答應去的話,我這就就說給你聽,如何?”觀主說到後面,明顯是非常認真的。
樓近辰明白,觀主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在這個師道如父的世界裡,他做為觀主的記名弟子,觀主這樣與他說話,已經是極大的尊重了。
“若事不可為!”樓近辰話未落,觀主已經說道:“事不可違,你自歸。”
“好!”樓近辰肯定的回答:“我什麼時候出發。”
“事不宜遲,杜婆婆那裡對於這唯一的孫子很擔心,她孫子遲遲不歸,心神不寧,若因此而使煉藥出差錯,那就不是我們所願意看到的。”
觀主的話,讓樓近辰感受到他的迫切,他怕那個杜婆婆因此而煉藥出問題,如果真的出問題,那恐怕觀主將大怒。
“那我帶上水,再帶兩個飯糰,觀主您將那個地方告訴我,我這就出發。”樓近辰說完,觀主自是將那處陰市方位告訴人了,並詳細的說了怎麼進入其中。
“既然你已經答應了去,那本觀主就將那一段劍訣告訴你吧,聽好了:‘春天在野,夏天在目,秋天在經絡,冬天劍器入我心藏,待時而動,劍起於心海,斬盡鬼神見青山’,這一段劍訣是我在十多年前,聽一位路過江州府城的劍術大家與人講法時說的,本觀見你似愛使劍器,便轉贈於你,若無所獲,也不必來問本觀,本觀亦不明其意。”
樓近辰聽了很高興,因為只一聽那一段劍訣,他心中便有了一些想象,自然高興。
他轉身離開,走的乾脆,正如觀主給這一段劍訣一樣,說給也就給了,並沒有等到說事辦成之後再給,而是先給。樓近辰也是乾脆,帶上水和兩個飯糰,提上觀主給他準備的一盞馬燈便走。
手中的馬燈有琉璃罩,防風。
“不急。”觀主忙喊住轉身就走的樓近辰,說道:“此去百餘里,步行太慢,我贈你一匹夜行馬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