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洞?你,你這廝居然敢讓本公子鑽狗洞!”
阿成叫苦不迭:“公子,若不走這狗洞,只有前門一條路可走!公子您自己選吧!”
“這……誒,這牆頂不是可以翻嗎?”
陸仁賈忽然計上心來,可阿成卻板著一張臉:“二公子,我勸您還是不要……”
“少廢話!快過來當人梯子,讓本公子翻出去!”
“公子……”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阿成無可奈何,只能趴在牆底下,讓陸仁賈翻出去。他不是怕死,只是這個地方,鑽狗洞比翻牆安穩一點。
陸仁賈倉促的踩上背,面門正好抵在牆頭。他自幼體弱多病,雖然吃了不少的補藥,但似乎全用來補某個部位了,他的身體依舊虛弱。
所以面對齊眉牆頭,他奮力一支撐,好不容易立上了牆頭,卻一個重心不穩,往前面栽了下去。
“公子!”
阿成連忙鑽狗洞出去,原來狗洞前有一個不寬的道沿,剛好容納一人;而道沿前面,是一個偌大的集糞池……
陸仁賈猙獰的在糞池中撲騰著,如一頭稀泥怪,卻又不敢說話,深恐吃一肚子的大糞。
可他心中對昭雲二人的恨意,又增添了許多。
……
童鎮陸家本昆吾之後,又有人言此家乃是春秋陸渾國之後,被晉國所滅,遷移至此。而陸永仁便是此脈族長,童鎮三千戶人口,其中近三分之一是陸氏,皆以此人為長。
陸永仁七十高壽,精神矍鑠,鬚髮皆白,頗有仙風道骨之感。這日他正坐於斜陽之下,看著日光展露自己最後的光輝,好似自己壽數一般。
“父上。”
陸嘉仁四十年歲,面容方正,露著淡淡的笑容,言語頗為親和。
陸永仁緊閉的眼睛緩緩睜開,輕嘆了口氣:“老大,可是老二又闖禍了?”
“……回父上,今日下午,二弟將盧老爺拳殺於街頭,司寇已經介入了。”
陸永仁並不驚慌,只是眼中的哀婉難以言表:“唉,這二十年來,你我皆將他寵慣了,我看現在就算讓他去殺齊王,他也是敢的……”
“你說來日要是你我皆死,這童鎮又有誰敢阻撓老二?恐我陸家,將有滅頂之災啊!咳咳咳!”
陸嘉仁連忙上前拍打陸永仁的脊背,勸慰道:“父上莫憂,老二雖然乖戾,但你我的話還是聽得進去的,孩兒稍加勸諫,他定然有所改觀。”
“你,你啊!老夫還不知道你?平日我罵他的兇,是誰處處護著他的?你要是能勸誡他,我陸家早就不是商賈命了!”
陸嘉仁默然,確實,平日最溺愛陸仁賈的不是陸永仁,而是他。正是因為自己的放縱,而導致現在陸家的惡名滿城皆是,若非陸永仁關係面廣,只怕他家早就慘遭滅頂之災!
“寵溺一子,當遭滅頂之災!……總之,以後你弟問你要錢,你休得給多了,免得讓他到處去找打手生事!家丁也不準讓他帶出去!”
“孩兒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