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調查 (第1/2頁)

暗自調查

墨玉醒來時,發現自己是躺在司宸懷中的,被對方握著手緊攬著,自己還抓著對方一截衣袖。而司宸正靠在床頭睡著,但長發淩亂,面有疲態,看起來是守了他一夜。

他才慢慢想起昨夜那個詭異的夢和夢裡的那雙眼睛,後來是司宸將自己從夢魘中拉出去的。

想到昨夜對方為自己辛苦,墨玉便有些心疼的伸手摸了摸對方的臉,從微蹙的柳眉,到薄薄的眼皮,再到眼下的淡淡青色和微微泛白的唇瓣,對方整個人都睡的不太安穩。

墨玉本想輕手輕腳的起身,扶司宸躺下,但他剛一動,對方就咕噥了一聲醒了過來,還沒完全清醒,一邊捏著自己痠疼的後頸,一邊關切的俯身貼近他詢問:“怎麼樣?頭還疼嗎?”

聲音有些啞又有些黏連,再加上還有些迷糊的神情,顯出了幾分可愛來,讓墨玉忍不住將人拉下來了一下,才回答:“不疼了。”

說完自己坐起身,不顧司宸的反對將他重新裹進被子裡:“師父昨夜都未睡好,再多睡會兒。”

“不用,我…”

司宸剛要掙紮著起來,便被突然翻身上床的墨玉又按了回去,對方撐在他身上低頭注視著他,未束起的黑發絲絲縷縷垂落下來,漆黑的瞳仁裡映出他的影子,接著又被對方抬起下巴q了q,親完就抵著他額頭說:“師父不乖的話,我便要生氣了。”

但語氣全然是在哄著他的,哪裡有要生氣的跡象。他也知道拗不過,便老老實實躺著了,卻又在墨玉下床時拉住了他的手,眉宇間隱有擔憂:“墨玉,你昨夜…是看見了何人?為何會那樣?”

墨玉動作輕微一頓,又很快回握住對方的手坐在了床邊,想起那雙令他下意識感到膽寒的深綠色眸子,還有那張讓他覺得危險的漂亮面容,太陽穴又開始隱隱作痛,他沉默了一下,才垂眸說道:“沒,沒誰…”

見對方欲言又止、顯然沒說實話的模樣,司宸便沒再追問,而是用指節輕輕蹭了蹭對方的掌心,說:“若現在不想說,我便不問。但若真是什麼解決不了的事,說出來,咱們一起面對。”

墨玉抬眸看去,正撞進對方溫柔又堅定的雙眸中,心跳都快了幾分,心中也沒那麼紛雜了,他點點頭,應了句“好”,隨即抬手覆在司宸眼上,讓他安心睡。

也許是昨夜基本沒睡的緣故,對方很快便睡著了,墨玉靜靜看了他半晌,才悄悄起身,朝爐中又添了些銀炭,然後出了屋子小心的關上門。

他徑直下了山,穿過鎮中的鬧市區,又走過兩條長而狹窄的小巷,轉了幾個拐角,便來到了多是布莊繡坊和玉器首飾鋪的街道,而在眾多林立的店鋪中間,還擠擠挨挨開了家店面很小的首飾鋪,招牌上的字都磨掉了兩個,非常不起眼,現下更是連門都沒開。

但墨玉並沒有在這家店門前停留,而是輕車熟路的走進側邊更加狹窄的暗巷中,中間牆上還開了一扇小門,門上有一把模樣奇特的小鎖,需要金鑰才能開啟,而且這裡的金鑰,三日就會換一個。墨玉低頭琢磨了一下,然後用雙指輕點了三下,鎖上刻著奇怪花紋的三個旋鈕緩緩轉動到了正確的位置,小鎖應聲而開。

誰知墨玉剛準備拉開門進去,卻發現小門還是紋絲不動,像是從裡面鎖上了。他無奈,只好用一段固定的節奏敲門,敲了好幾次才有人來開,結果門一開,卻黑咕隆咚的沒看著人,再低頭一看,就見一隻拘謹搓爪的、胖乎乎的灰松鼠正蹲在他腳跟前。

灰松鼠仰頭看了看他,然後顫顫巍巍的讓了讓道,轉身邊往裡走邊磕磕巴巴、有些神經質的絮叨:“來、來太早了,主人還…還沒起,我、我都、都勸過他、別賴床…我不、不喜歡迎客,非、非要我來,來了還、還得、我招呼,再不勤、勤快點兒開、開工,家裡都、都沒米了……”

眼見著灰松鼠又要絮叨個沒完,墨玉趕忙打斷了它:“你不用招呼我,我直接進去找他。”

灰松鼠一路帶著他穿過庫房來到了一間稍簡陋的屋子前,聞言便停下來,藉著從側面窗子透進來的微弱晨光,轉身眯起眼,邊不停的用小爪子扒拉兩腮上細長的胡須,邊打量了他半天,這才將他認出來,然後敲了下自己的小腦袋:“瞧我、我這記性,那您、您自個兒進吧。”說完,又自言自語的邁著小碎步去了鋪子前堂。

墨玉這才推門進去,屋子裡淩亂的擺著一些製作修補金銀首飾的工具,牆上倒是整齊的掛滿了從各地收藏來的首飾孤品。

這時,墨玉突然聽見最裡面的臥房發出一陣窸窸窣窣、叮呤咣啷的聲響,他走進去,便看見床上一人正蒙著被子呼呼大睡,床底下掉了一對看起來年頭久遠的玉扳指。他上前推了床上那人一下,說道:“別裝了,知道你醒著。”

結果那人呼嚕沒停,還假裝咂了咂嘴,哼哼了兩句夢話就不動了,墨玉便撿起那兩枚玉扳指,對著光看了看,嘴上慢條斯理的說著:“呦,這對扳指成色不錯,不知值多少銀兩?既然人沒醒,那我便隨意留些銀兩,直接拿走…”

“哎哎哎!別別別,人醒著,醒著呢!”

果然沒講兩句,床上的人就立刻掀被而起,蹦到墨玉面前一邊討好的笑一邊想把扳指奪回來,結果對方一下抬高了手臂,叫他撲了個空。

奈何他個子又矮,完全夠不著,臉色僵了一瞬,笑意卻依舊不減,又“嘿嘿”笑了兩聲,說道:“方才不知來的是先生你,怠慢了,先生想打聽什麼,我一定知無不言。不過我這扳指…實在不值什麼錢,收回來隨便把玩的,你看……”

墨玉將玉扳指拋了兩下,也帶著笑意看人一眼:“真醒了?不裝了?”那人忙不疊點頭,他這才將扳指交還到早已伸到他跟前的那雙手中,然後收起笑,坐到了一旁的木桌前。

而眼前的矮個年輕人一拿回東西,便立刻寶貝的在衣襟上擦了擦,塞進內兜裡,才又跳到了桌前,拎起茶壺晃了晃,然後給人倒了杯茶。

矮個年輕人有些其貌不揚,屬於扔進人堆裡就不容易被注意的長相,雖然身高不佔優勢,但很是靈活,這無疑為他平日裡穿梭市井提供了很大便利。

年輕人是這鎮中最有名的萬事通,姓許,周邊大小山林城鎮的奇聞秘辛,沒有他不知曉的,也沒有他打聽不到的。而且因為頗愛收集各種首飾孤品,又有些修補金銀玉器的祖傳手藝,才開了這家首飾鋪子,但主業還是包打聽,酬勞自然也都得投他所好。

但他的本名早已無人知曉,只因修補手藝精湛,所以人稱“許補頭”。

墨玉幾次接觸下來,自然知道許補頭的喜好,只要酬勞夠獨特,他都會盡心盡力幫你辦。於是他拿出了一對翡翠耳墜,鎏金的細鏈連著翡翠珠子,像是古物,成色極佳,裝在檀木盒子裡放在了對方眼前:“幫我打聽一個人。”

許補頭見著耳墜,眼中放光,雖不知是不是孤品,但出手之後也能拿不少,於是邊一把撈過來邊笑的齜牙咧嘴,跟吃著了燒雞的黃皮子似的。

“沒問題!您說說那人的長相特徵,我保準給您打聽的清清楚楚。”

墨玉剛要開口,就見對方又做了個稍後的手勢,然後跳下木凳跑到門口,扯著嗓子喊了兩聲:“瓜子兒!瓜子兒!”

“來、來了,來了!”

沒一會兒,方才那隻胖乎乎的灰松鼠便搖搖晃晃邁著小碎步跑了進來,見到許補頭朝他攤了攤手,立刻心領神會,那雙侷促不安的爪子一下伸進自己身前厚厚的絨毛裡,掏啊掏,最後掏出了一支竹節筆和一卷輕薄畫紙,遞給了對方。

兩樣東西到了許補頭手中立刻變成了他稱手的大小,然後又跳上木凳,手一揚,畫紙便在半空展開,輕輕浮在兩人面前,許補頭做了個請的手勢:“先生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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