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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星瀚離開沒多久,就有一個自稱姓張的律師來找她了,說是趙麓珩安排過來給她辯護的。
蘇予聽沒有拒絕,只說現在證據確鑿,確實是她動手傷了蕭琢言的。
至於官司怎麼打,也就走個過場而已,不需要那麼費心。
張律師本來是帶著誠意來的,但是看到蘇予聽態度這麼消極,也挺為難的。
“蘇小姐,我知道我的實力跟趙律比肯定是有距離的,但至少能幫你減少一些刑期吧。”
“真不用那麼費心了。張律師,麻煩您回去幫我轉告趙律,就說他的心意我領了。我自己犯下的錯,我自己承擔責任。”
“自己承擔?”。
門外赫然傳來了聶燼城的聲音。
蘇予聽聞言,起先一愣,但很快便後知後覺地笑了。
張律師見聶燼城進來,識相地起身給他讓了位子,然後悄無聲音地從兩人的視線當中消失了。
聶燼城仍舊是一身西裝三件套的打扮,高挺的鼻樑上架著一副眼鏡。
整個人的氣質矜貴又輕狂。
相較之下,蘇予聽就顯得異常狼狽了。
身上穿著的還是她離開聶燼城家那天穿得衣服。
好幾天沒洗澡了,頭髮絲裡頭散發著一股難聞的味道。
“聶先生怎麼有空來看我?”蘇予聽揚起嘴角,衝著他露出了一抹惑人的笑容來。
即便此刻她已經狼狽不堪,可是落入泥塵當中寶石,終究還是寶石。
“看來挺適應啊。”聶燼城跟她打趣兒,伸手挑起了她一縷已經打綹兒的頭髮,眼底頓時閃過一絲嫌惡。
“不適應也不行呀,蕭夫人那邊死活都要我給蕭公子一個說法。”蘇予聽說著,衝著聶燼城露出了一抹可憐兮兮的表情來,“聶先生,您就不能看在我們往日的情分上,去幫我跟蕭夫人求個情嗎?”
“怎麼求?”聶燼城反問她,“琢言是蕭家九代單傳的嫡子,蕭家上上下下都金貴著。你那一腳,不就是想斷了蕭家的後嘛。”
都到了這會兒,聶燼城還嚇唬她。
不過,她看得出來蕭夫人對她這個兒子是真的看重。
“看來,我只能去牢裡蹲著了。以後也沒有人能像我這樣聽先生的話,事事都順著先生。沒事就陪著先生換換花樣。”
蘇予聽越說越惋惜他們當初在一起的時光。
聶燼城沒說話,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演。
等她演不下去了,這才起身。
“老實待著。”聶燼城懶懶道,修長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像你這種會惹是生非的女人,我身邊可沒有過。
聶燼城撂下話就走了。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蘇予聽無謂地聳了聳肩。
傍晚的時候,宋淮來了。
直接將她保了出去。
離開局子的那一刻,蘇予聽直接纏上了宋淮,“你們家先生呢?”
“……”
“宋助理,你家先生要是不在,那我就先走了。”蘇予聽見他不理睬自己,於是轉身朝反反向走。
剛走沒幾步,腰部突然一緊,下一秒人就被扛了起來。
被塞進車裡的那一刻,蘇予聽就看到聶燼城叼著煙,一臉戲謔地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