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衝他一笑,眼裡帶著股嬌意,似討好著。
男人從這以後再不將燭臺交給她,凡事都他舉著,兩人便坐在一起翻看舊事秘辛。
她將手肘放於桌面,托腮問他:“我不知為什麼會生出一種陰暗的想法,我剛才重新回憶了景夫人說的話,突然覺得她姐姐說不定是個監視。”
被她誇張的想法驚到,蕭弈權問:“何以見得?”
“兩個宮妃,同時分娩,前後又相差不足一日,我以前看過很多民間話本,裡面講了很多令人氣憤的故事,其中就有宮妃為了爭寵而用男嬰換女嬰的荒唐事。”
“景夫人說她姐姐是自從宮裡那位開始懷孕才頻繁進出皇宮,那你說她所見的人是誰,如果是文妃,作為親歷者她應該最清楚文妃生下的是男是女,那她說的話就是真。而如果是那位敬王妃,她陪伴她這麼久,生下的孩子又去了何處?她為何沒有說半分?”
南漁的猜測,在某一種算計上是可行的。
也就是說,景夫人那位姐姐其根本身份就不是陪產那麼簡單,而十九年前的那日,很可能兩個女子其中有一位的孩子是死了或者被人換走。
蕭弈權垂目沉思。
半晌,他沉沉道:“當年的事除了蕭綻知道外,許是這世上再無人知曉,不過本王可以調一下宣政院的秘檔。”
她搖了搖頭,“你與我六年前的事宣政院之所以會有記載全因蕭綻刻意留下,而這件事不僅牽連他還有太上皇,我覺得依照他的心思,他應該會全部處理乾淨。”
“算了,也不用太在意了,反正他的生辰八字逃不過這兩個日子,到時候我可以都試一下。”
她找了一通,毫無收穫,就想放棄。
關於蕭錦雲,她已有大體的雛形,至於裡面如何就等以後吧。
說不定哪日她不問蕭錦雲自己就全說出了。
她揉著發疼的手腕,心中又埋怨了他一頓。
要不是他頻繁地讓她用手撐著,也不至於現在稍微一動就疼的不行。
她想著想著,忽然心神一震,一件讓自己忘到腦後非常重要的事,被她記起!
她臉色一變。
凝向他。
蕭弈權偏頭看來,忽然問:“你怎麼了?”
“我…我這些日子以來…從未吃過避子藥。”她說的牙齒顫抖,如墜冰潭,望他的眼充滿無措:“怎麼辦…你…你好幾次都弄進去。”
她說的如臨大敵,彷彿這世再危險的也不過如此,蕭弈權眯眸一瞧,冷意逐漸攀上面容。
南漁還是想起了。
還是用這種方式,蕭弈權看她表情變化,心中堵脹難耐,他此刻很想問問她,與他有孩子,就這麼讓她受驚害怕?
先不說兩人已經有了一個孩子,自兩人和好後,他可以說一直在改變自己,做的夠好了。
而就是這樣,她依然是不想要的。
瞧她此刻的神情就知,她有多後悔。
南漁手撫上肚子,低頭絞著衣角,問,“現在吃還得及嗎?”
他猛然起了身。
手腕一動直接抓住她,迫使她看向自己,蕭弈權隱忍剋制自己的聲音,試圖讓它平穩不太嚇到她。
他問:“你就那麼不想要與我的孩子?南漁,到底你的心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