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謝君宥的責問,南頌壓了眉眼,不在意的說:「你想多了,我未恨過你。」
男人自是不信的,涼薄的笑起,不與她真正辯論起來。
細想來,他之前做的事的確不算溫柔,也充滿很多耍弄。起初他只覺自己可以從她身上轉移對南漁的情感罷了。
後來.....
謝君宥心嘆,感情的事誰能說的清。
他從凳上起身,負手往外走,在不同她討食,招手讓隨侍進來。
一道道菜餚端上,謝君宥在院中支了桌,沉悶地用膳。
南頌在房中看著,微微啞言,隨後便猛地關上門。
如果可以她不願同他有半點的交集,可現實不允許,那便將距離拉的更遠一些。
這天夜裡,謝君宥在帳篷發了高熱。
許是他養尊處優的身體因這幾天的顛倒染了寒意,白日又餓了一頓,雖說後面吃了飯,但他也並未吃多。
似乎在南頌對他冷漠後他的心情也不好了,白日進食時只動了幾筷子便沒了胃口。
緊接著夜晚便這樣。
謝君宥將身邊凡是能裹的毯子都披在身上,身體蜷縮,他眉峰輕擰,撥出的氣都泛著涼意。
帳篷終究不能擋風。
男人只覺好笑,他身體向來強健,之前也與南漁住過外面,卻從未如今晚這般。
謝君宥不知是不是上天在幫他,還是更加折磨他。
他不想去找南頌。
能知道女子厭惡他的樣子,謝君宥只在帳篷內躺著,感到冷就強迫自己睡,感到渾身顫抖,便平息心神。
後半夜,他燒的暈暈乎乎,肌膚燙的宛如火烤。
由內而外散發的惡寒,讓他即使縮成一團也不起作用。謝君宥睜開眼,望了眼外面。
他想起,院裡的天井。
男人意識不清時,做了一個決定。
他從帳篷內走出,來到天井旁,拿起地上的空桶。
男人做這些事時頭腦昏沉的厲害,看眼前都是重影。他找尋到井上的麻繩,將空桶綁好。
投了下去。
謝君宥心想,如果此時他若是不小心隨時有一頭栽下去的可能,到那時南頌應會拍手叫好。
男人一想到這兒,心口便在疼。
他雙手撐著,坐在井沿邊看屋子的方向,如今漆黑一片,南頌應該與夕兒在熟睡。
謝君宥轉著手柄,一點點將冰涼的井水搖上來。
為了降溫,他唯有用這種方式來做,當滿桶的涼水從頭頂灌入時,他只覺整個人都清醒不少。
外面的動靜,吵到裡面的人。
南頌自從之前瘋病,睡眠便很淺,再加上以往她在宮裡當差,整日整夜不睡是常有的事。
一點小的動靜便會吵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