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南漁看見景垣後不拖泥帶水直接說:「先上車。」
景垣將南頌弄上車,自己也上來。待馬車行駛,景垣才面對她說:「娘娘怎麼會來?」
「我始終不放心,便親自跟來看看,若謝君宥有所行動,有我還可抵擋一陣。」
景垣應聲。
南漁垂眼看昏睡的女子,她記得上次見面是她完全不長這樣,不僅瘦了許多,這臉上好像也變了。
南漁那次見的是蒙面後的南頌,只記得好像她眼角旁有個痕跡,如今一瞧肌膚光瓷,宛如剝了殼的雞蛋。
南漁問:「她...是不是變樣了?」
景垣道:「是的。我聽說她在之前臉上有一塊醜疤,宮裡人都嫌她醜而遠離她,但後來又不知不覺消失。」
南漁有些詫異,不明這是什麼道理。
景垣解釋:「而我在給她治療後發現,其實那根本不是一塊醜疤,只是一塊形似胎記的毒素塊。我不知她是不是兒時因為什麼原因導致她產生了這個疤塊,而在經歷那次小產後,身體新陳代謝,便將這塊毒素疤吸收了。」
南漁:「那她也算因禍得福?」
「算是吧。」
景垣充滿憐意的看她,「娘娘,你讓我來這裡,我那日第一眼見她時便覺與你眉眼很像,只是這種感覺停留在與她相處中。她的命,卻是比娘娘你要苦的多。」
「偏偏她還遇見謝君宥這般人,她之前瘋病發作,常常會做出很多令人難以想象的動作,或乞求,或痛苦。」
「她這病完全便是心理問題,因孩子突然失去的悲傷導致,臣看了,都會覺得她能活著就是一種堅強。」
「所以臣一定要治好她。」
南漁懂景垣。
贊同他的說法,她便笑了,「放心吧,她即與我同姓又有這麼多相似,我不會放任她不管,等到北涼,我便給她找個地方,沒人再知道的地方。」
景垣感激。
......
大淵皇宮。
等到謝君宥發現南頌失蹤,已是過去一夜。
年輕帝王望著空蕩蕩的屋子冷漠異常,雖沒發很大火卻臉色陰沉。
宮人稟告說連景大人也不見了。
謝君宥如此聰明,很快想明白是怎麼回事。他冷嘲的嘴角勾起一抹狠厲的笑,口中喃喃念著南頌的名字。
很好啊,很好。
她竟然真的跟景垣走了!
皇帝起初沒派人去尋找,他甚至想掩飾這件事,讓自己看起來無所謂。
然當夜深人靜時,皇帝坐在空蕩的政殿裡便會想起之前某個伺候在他身邊的人。
她當自己貼身宮女時,他有時夜半在政殿處理奏摺,她都會在桌案邊燃起提神的香,放一盞熱茶。
而現在卻毫無人這樣做。
謝君宥還會想,他現在躺的那張龍榻上,他和她睡過多少次,纏綿悱惻,到處都她的氣息。
想到最後,謝君宥的思緒又停在最初白日,他見她第一面將她帶入寢宮的情形。
人最忌諱的便是習慣,一旦開始習慣一個人,縱然身邊有再多人也都不如這人的一根髮絲。
謝君宥深深嘆息,將臉埋入雙掌之間。
......
一晃,數個月過去。
大淵國事穩定,在新帝的治理下呈現生機勃勃的氣息。而之前他需要依仗利用的淵國世家門第,也都在他掌握之中。.
自之前梁妃瘋,皇帝已經很久未踏足後宮。
後宮的女人們都在期盼,期盼皇帝能來看看她們,但皇帝近來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