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連夜招了太醫來看,可也沒看出什麼,後來梁妃醒是醒了,但人卻瘋癲了。
對於這樣的妃嬪,皇帝自然沒了興趣,吩咐人將她父母叫來,草草留下幾句話,梁妃便被打入冷宮了。
也不算是冷宮,只是說終生圈禁而已。
而梁妃宮裡的人,凡是知道那晚事情的人,死的死,殘的殘,這秘密就掩下了。
三日後。
皇帝的寢宮內,南頌蜷縮在床榻裡。
她整個腦袋都是懵的,那天她發瘋,她是沒有一點記憶,直到那晚謝君宥去了偏殿,將她抱出來。
從那天起,南頌便被關在皇帝宮裡不得她出去。
她的雙手被捆了紅緞,身上穿著宮女的衣裙,但腳卻是光著,圓潤飽滿的腳趾併攏在一起,白潤的色彩讓人一眼便看見。
她垂著頭,一動不動。
她這兩日的生活便是等,等皇帝下朝過來看她一眼,等皇帝處理完政事過來看她一眼。
謝君宥只是看,並未與她說過一句話。南頌清醒了,但雙眼仍是麻木,他不說,她也不說。
兩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就看誰先憋不住開口。
這日,皇帝又來了。
來的時間比昨日晚些,南頌抬起頭,卻將半邊臉埋在膝間,只露出一雙小心翼翼的眼睛。
她現在看他都是那種唯唯諾諾,生怕他會對自己做什麼。
謝君宥掀袍坐在床邊,側身向裡。他瞥了眼放在床邊她一口不動的飯菜,問:「你耍什麼脾氣?」
「......」
南頌不說話。
謝君宥又問:「終日不吃飯也不睡覺,是想活活熬死自己?」
南頌還是不說話。
眼前的皇帝漸漸沒了耐心,長舒口氣,稍妥協的說:「朕知道你自失了孩子便患了病,但那只是個意外,朕也無能為力.....」
謝君宥話音剛落,沉默的南頌終於開口,一瞬刺了謝君宥的心。
「殺人兇手。」
她毫無情緒地定義他。
這一下,使本平靜的男人頓時陰冷起來,他不禁提起她的衣領,迫使她靠近他,雙眸狠厲的說:「你活的不耐煩了?」
「誰是殺人兇手!」
他的狠嚇到南頌,女子本就心緒不穩,這一刻在他懷中顫抖,「不要,不要將寶寶從我身邊帶走...它是我的,是我的!」
謝君宥只覺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
極其無力的感覺席捲全身。
他手指鬆懈,慢慢將她放開,眼中稍有痛苦地看她,看她這般瘋癲,他開始反思:「朕是真的對你...你殘忍嗎?」
「難道真如師父所說,必須放你離開?」
南頌聽不見他說的話,
如受驚的兔子般把身體都藏在錦被下,她把自己裹的緊緊的,頭埋入軟枕。
謝君宥看著她這般模樣,終是做了一個決定,與外面說:
「張貼告示,尋大淵最厲害的醫者來宮。」